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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黄土背朝天

(2006-06-02 20:40:55)
面朝黄土背朝天
做秀的我,后面是我的农民大哥
面朝黄土背朝天
专心干活的我.
 

五月三十日下午差不多二点半的时候,有一个抹着防晒霜,穿着干净运动服。面带微笑动作优雅的往一辆三轮小货车上装粪土的人。那人就是我。

我来的地方是河北省固安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来之前被告之这个家庭里面现在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除了西葫芦什么吃的都没有。所以这次去准备的相当充分,除了带去几包不穿的过时的衣服送给他们外,自己还买了烧鸡,火腿。肉肠,松仁小肚,二十快钱肉馅,十五快钱的五花肉。十快钱的时令蔬菜,二十多个粽子,半箱啤酒,一箱矿泉水。当然这次来不是来享受的,我的目的还是要干一些力索能及的农活。体会一下农民的生活。这本身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后来知道所谓的力索能及就是做一些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是人都能做的体力活比如装粪土。

这个家庭的主人是我八竿子打着了的亲戚,我喊她大姨。今年七十三了。身体很硬朗。其它的家庭成员还有大哥大嫂和他们的三个孩子。

中午大姨给我们烙了我最爱吃的馅饼,我喝着啤酒吃着带来的肉食和他们说我下午要帮他们干农活。他们说我干不了,看着我非常的坚持大哥告诉我下午要弄粪,给地里施肥。我说那太好了,用我们麻坛上的术语叫“屎兴尿更兴”,粪是好东西要不怎么有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呢。干!!!

所谓的粪是花一百元买的鸡粪再混上从猪圈里刨出来的黄土。门口的三轮小货已经装了一半,我出去的时候惊动了趴在粪上的一群苍蝇,嗡的一声一哄而散场面挺壮观的。开始干活,除了味一点没别的毛病。三下五除二搞定,运动员出身这点活算不了什么。接下去是把粪运到地里面,然后把粪从三轮上分批卸到小推车上面再拉到翻好的地里撒在上面,这块地是用来种红薯的,他们管这块地叫埂大约宽半米长有百米,小推车边推边撒,一般都是大嫂撒,大哥负责拉车,我的主要任务是从三轮上往小推车上卸粪土。干活中间他们给我讲解一些种值的方法,注意的事项因为有口音我听的似是而非,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活大约干了一个半小时,之前因为要借小推车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干了两个小时。这期间就是腰有点酸痛,用锹的时候右边的腰总吃劲后来有一点顶不上劲,但是活干的还是满不错的三轮车上的粪土一点没浪费,最后弄得车上比较干净。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加快干活的效率我直接站在三轮车的粪土上往小推车里卸。我穿的可是在国家五人足球队里发的正牌子阿迪呀,值五六百块呢,没说的敬业。干完活感觉有一点累但是还可以。回去以后大哥大嫂又背起打药的装备去地里给果树喷药,我本来想跟着去但被拦住了,怕药沾到皮肤上引起皮肤过敏,吃完晚饭的时候他们回来,吃我们吃剩的然后聊了一会天就又出去雇拖拉机刨地去了,据说是晚上十二点才回来,那时我已经在梦中了,然后早上四点他们又出去浇地去了。直到早上十点来钟的时候我出去溜达才在地头遇见他们。联想到我来之前的上午他们还干了一上午卷大棚的塑料布的活,我有点纳闷他们不累吗?

这天中午吃了三碗炸酱面,得知他们要去河北头村里摘瓜{小型香瓜大家叫它羊角脆,可带皮吃,市里卖十元三斤}我还是强烈要求一起去了。因为隔了一条永定河,河北头属于北京市,南面属于河北省。到了以后经过一天半的了解得出了一个结论还是北京的农村好!我来的农村属于北京的大兴。这个农民家庭的女主人是大嫂的亲姐姐。

北京的这家盖了两所宽敞的猪圈里面养了两头大猪,八头小猪。河南大嫂家开始也养猪后来不养了,因为没钱盖猪圈。{北京}家里面有29寸彩电,新飞电冰箱,洗衣机。{大嫂}12寸别人家送的电视机。没有冰箱。有一台洗衣机。通过了解{北京}给每户补助一个大棚2300元,盖一个大棚如果节约一点还有赚一些钱。{大嫂}没有任何补助投资不起大棚只能露天种菜。成熟期要晚于大棚价钱就卖的不好。另外对于雨,虫等的防护就差产量和质量就不好。{大嫂}因为违反了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被罚了四万,几年来一直是负债今年在{北京}家的帮助下{分给了他们四个大棚}才把债还得差不多了。{北京}因为生孩子比较早虽也超生但没有赶上政策的出台。被罚了四百。还有就是通过聊天知道在住菜的技巧和动脑筋上{北京}要好于大嫂。但为什么{北京}没有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性的帮助还不知道,也许种什么不种什么都是自己决定。{大嫂}没有计划性别人种什么她就种什么比较被动。而{北京}是看好世场需要什么种什么。

三点半的时候太阳不那么热的时候下地摘瓜。他们讲叫落{LAO}瓜。技术性的活我还是没法做,我不知瓜熟与不熟。只能做一些装瓜,与搬运的工作。就是装瓜最上面的摆放还是由{北京}的大哥来完成,因为要让上面的瓜好看一些所以要挑大一些的熟一些的瓜放上面,当然我觉得这一点不好,是什么就是什么吗。后来证明收瓜的经常要翻看下面的瓜是否也是好的,只有下面的瓜好了才肯出高价。从下午四点一直干到了八点多眼看着太阳西落一共装了十七箱瓜,在装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因为边干活的时候边吃瓜也没觉得有多饿,回来吃了烙饼,因为我是北京来的客人还给我准备了二锅头还有听啤。十点多的时候大哥大嫂拉着满满一车瓜去新发地批发!路上就要走两个小时!早上发货。我本来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交易的,但是太累了我有点受不了。还是没有去。他们太辛苦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北京}的大哥大嫂早就下地去了,我随便在村子里溜达,村里很静没什么人。大概都干活去了。中午还是吃的炸酱面{我点名要吃的}两点多的时候大哥大嫂回来,瓜一块一,一斤卖出去了,一共卖了一千七百多除去油钱还有一些市场的管理费大约一家挣八百多一点。因为价格上有些争议我看出{北京}家有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又是计算机又是算盘的折腾了半天。聊了一多小时才搞定有一点麻烦,。后来得知如果晚发一天收瓜的就每斤八分钱收了,还算及时,虽然我是义工但是这里面也有我的价值所以吃他们的饭也吃的理直气壮。开三轮颠了一个半小时回河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我出去干了一天半。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胡子拉茬,同行的同志们强烈要求回北京提前结束农村之行,原因是睡觉的时候发现了跳蚤,也没法洗澡,早上四点农民就要出工太闹睡不好觉。我一想走就走吧。这两天干活觉得挺好玩的但是他们除了冬天农闲几天二月到十一月几乎天天这样有做不完的事真的很辛苦,{北京}大哥说的一名话农民的钱都是一滴汉掉地上摔八瓣挣的血汗钱。此话绝对不假。我们走了以后{河北}大哥大嫂还要去浇地,他们昨天没怎么睡觉呀。{北京}家开玩笑和他们说他们早晚要咳血而死。他们哪是干活呢玩命呢,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吧。我只能乞求老天爷保佑他们,力索能及的我也会帮助他们。这是我三天在农村干活的经历。我要是做农民我也一定做聪明的农民。不光卖死力。当然勤劳是必须的。,现在我太懒了有点不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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