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区“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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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区“新加坡”
斯 雄
7月20日,赴重庆公干,完事之后,专程赶赴成都。这是地震后,我第一次来成都。
成都市面上,已经看不出多少地震的影子,人们已经恢复行色匆匆的生活工作,吸引眼球的美女依然如云。虽然有时很热,有时暴雨,当晚还有3级余震,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陪同的同志说,成都人早就不把余震当回事了。
21日一早,赴都江堰市,经过都江堰附近的二王庙,从马路上只能看到破损的屋顶,门口有武警把守,无法参观。经过紫坪坝水库时,看到有施工队正在大堤上做修补,水库的水已不多。沿途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老百姓大多做了些清理,完整的砖都很方正地码好了。救灾帐篷也随处可见,还有不少成片的过渡房集聚地。陪同的同志说,过渡房里通水通电,生活设施齐全,但比较简陋,这些灾民大约要在里面生活两三年。
我问过渡房有厕所吗,答有公共厕所。
驱车40分钟,我们进到山里,直奔受灾很重的龙池镇。这里与著名的重灾区汶川县映秀镇仅一山之隔,直线距离三公里。通往村里原先的水泥公路已经毁坏,现在打通的道路是早年的石子路,路况极差。由于前一天晚上下过暴雨,山上的土已松动,陪同的同志起初并不同意我去。后找人多方论证没问题,才出发。
村镇建在两山之间,蜿蜒向山里延伸,中间夹一条小溪。山沟里空气清新,凉爽宜人,当地村民以开农家乐招揽游客,以往成都市民夏天都成群接队到此休假歇暑。
地震之后,面目全非。原来完全被植被覆盖的大山,现已千孔百疮,随处都能看到山体滑坡的痕迹,点缀在青山山体之中,仿佛一道道划开的伤口。道路两旁的房屋,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
龙池镇南岳村村委会和村党支部就设在一顶救灾帐篷里办公。镇里的领导介绍说,地震当时,真是山崩地裂,所幸这里人口不多,伤亡不严重。其中的一个村领导跟我说:“损毁的民房你可能见得多了,我带你去看两处独特的景观,村里人给它们都分别取有名字。”
一处叫“飞来石”。地震当时,从远处的山顶上飞下一块巨石,一路碾来,树和楠竹全倒,到山底正好砸中村长所开农家乐的房子,整个压塌,房里当时正好没人;却在马路中间停下,假使再往前,小溪边的又一处农家乐房子也会遭遇灭顶之灾。这块飞来石头,大约有七八米高,直径得有四五米。我们与这个石头合了影。村长说,这个石头将就地放着,以后作为地震遗迹,说不定今后还能成为一处旅游景点呢!
一处叫“新加坡”。相对水平线的水泥马路,在一处突然隆起有30度的坡,有将近20米长的距离;而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坡靠近小溪的一边,有一比隆起的马路还高出好几米的土石丘,直径也将近20米。
看着这些新土石,我以为是村里清理废墟时动的土。村长说:“哪里啊,是地震时,对面山上突然甩过来的。”
我有些疑惑:土丘与对面山之间隔着小溪,怎么小溪里没有填上土石,难道是飞过来的?
村长说:“确实很神奇!也许因为震动太强烈,对面山上的土石,瞬间飞速倾覆过来的吧。地震新造了这么一个坡和丘,村民给它取了名字,叫‘新加坡’。”
小山村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平静了,但地震给村民造成冲击和伤害,仍然写在他们的脸上,漠然得既不见喜也不见悲。镇里的干部不无忧虑地说,这里村民的收入,主要就靠农家乐旅游。地震之后,游客已绝迹,啥时能恢复,谁也说不上。
离开龙池时,镇里的干部留我们吃饭,被我们婉拒,主要是不愿再给他们添麻烦。村长自我解嘲地幽了一默:“也好,我们这里也实在没得啥子可吃,在灾区吃饭,也只能吃点‘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