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车站现买的当天的车票，没买上座。上车后就老老实实站在了车厢口，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集中在车厢口。没想到今天是周三，也会有这么多人，没票的人是不是都在这节车厢了？有个看似好心的男人拿了个小凳给我坐。

车厢里人很多，尤其是车厢口，大概有七八个年轻人，并且是一起的，就做在我身后，也有小凳。他们说起话来唧唧喳喳没完没了，听得我脑仁疼。不过今天的乘务员都很好看，超过了任何一次在火车上所看到的。看来济南发展得越来越快了，就连济南的乘务员都有如此巨大的改观。

车厢里人很多，尤其是车厢口，抬起脚就不容易放下，转个身都得给左右打个招呼，可热情周到的乘务员依然保持着半个小时送一次热水的频率。我在车上从不喝水，也几乎不吃东西，为的是不用火车上的卫生间。我小的时候在火车上见到过一次极脏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在火车上用厕所了。有一次我坐火车去广州，24个小时，我只吃了一个苹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天一夜（那次太背，别说卧铺了，连座票都没买上）。可其他旅客们并没有这样的经历，或是没有这样的阴影，在乘务员不断灌水的情况下，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络绎不绝。一个车厢的额定载客量是118人，加上站着的人，保守的推算有160个人，平均每人去一次，两个厕所同时使用，在全程4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是两分钟就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蹭过去，两分钟后再蹭回来。我已经可以清晰地记得尿频者的裤子和鞋的样式，因为做在小凳上嘛！

因为是在车厢口，那七八个年轻人的谈话就听见了。原来他们也是这个车上的乘务员，今天穿便装坐在这里是因为一车厢坐的是什么部长。我们所在的二车厢是距部长们最近的一节，所以要格外的重视。不一会儿，来个人手拿对讲机的高个男人，唧唧喳喳声立刻停止了。高个男人开始指挥乘客往车厢中间挪动，非说车厢中间空间大，我看不见车厢的中间，所以没动。那男人脾气不太好，一边气急败坏的赶着乘客，一边拦这乘客不让去车厢的接口处吸烟。高个男人可能是洁僻，只要有一个人用过厕所，就催着便衣乘务员把厕所擦一遍。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是洁僻。洗手台上如果有一滴水他也会着急，更加气急败坏的催促着便衣们把水擦掉。

高个男人和便衣乘务员们比起普通乘客更加理直气壮的穿梭在人堆里。说理直气壮不如说横冲直撞，连招呼都不打，推开人就走，我真觉得碍着他们的事了。但有时候他们穿过人群却有彬彬有礼起来了，“请借过，谢谢！”把“过”借给他们才看清，前面一个乘务员开路，中间一个穿西装的人，后面一个女乘务员首尾，一直走到车厢头，一车厢的乘务员就会打开琐着的门，放西装进去。两个乘务员又无声地推开人堆原路返回了。

高个男人又过来了，还拿着对讲机，另一只手里拿着张纸，边挤边念：25分钟到了，各车厢乘务员再到一次热水。没过多久，又是一大批上厕所的人涌了过来。我耐着性子等人潮平息下来，高个男人又念了：20分钟到了，各车厢乘务员再收一次桌上的垃圾。

再后来，厕所锁上了一个，另一个也基本不让用了，安排一个便衣乘务员进去蹲着。原因是听一车厢的乘务员说领导们有尿了，也许会到二车厢来尿，让做好准备。高个男人指挥着把厕所又重新擦拭了一边，里面放上纸巾，洗手台放上洗手液，再派一个女孩在洗手太边守着，手里捧着一包抽纸巾。终于，一车厢走出来一个矮胖男人，要上厕所，便衣乘务员“刚好”出来，高个男人等人立刻热情服务，直到矮胖男人满意而归。

乘客们渐渐不耐烦起来，用眼神表达着对此次旅行的不满，但也仅此而已。我也不知道领导们是来干什么的。听说是来检查的，不知道他们满意与否。

就这样折腾了4个半小时，车缓缓到站。站台上整齐矗立着一排工作人员，向车敬礼。我下车后冲他们摇摇头，赶快走了。身后听见有掌声响起来，估计领导们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