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中国界碑是在广西大新县西南边垂德天瀑布附近的归春河岸边,“中国836(1)”界碑矗立在由黑色的一级基座和红色的二级基座组成的基台上,庄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
德天瀑布是跨越中国和越南国境的有着三级落差的瀑布,其下的归春河即为界河。一年四季飞泻不断的德天瀑布充盈着归春河,清澈且深绿若翡翠的归春河则泛着碧波不停地向远处流淌,将中国和越南分隔开来。乘坐大竹筏徜徉在归春河上,观看两国边民撑着小竹筏快速靠拢载满游客的大竹筏两侧叫卖的景象,领略两国边境的自然风貌,欣赏德天瀑布层层跌落、多达10余条宽窄不一的白练,还在瀑布之下享受霏霏细珠飘到脸庞的惬意……。尽管时逢冬季(当然,当地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季),瀑布没有夏季时的磅礴大气,但那清新秀丽的景观倒也令人陶醉。
紧邻德天瀑布的是越南板约瀑布,见有一级落差,数条白练悬挂在岩壁上。两瀑布相连之处的下方高阜之地,矗立有一通越南界碑,碑座和碑身皆有别于中国界碑,其朝向中国方向的一面书写着越南文字,编号为“836(2)”。有一对越南青年男女在板约瀑布前拍照,转而又到归春河边拍照。还有3位越南青年男子早已站在德天瀑布(越南一侧)的一级瀑布边上戏水。
离开大竹筏,顺岸边拾级逐渐登高,分别在适宜欣赏二级瀑布和三级瀑布的观瀑点上逗留,领略那最为纯粹的自然景色。在河岸最高的平坦处,矗立一通“中国835”界碑,其朝向越南方向的一面书写的是越南文字。这通界碑右侧十数米远处则有一通石质界碑,呈深褐色,古拙而刚硬,此即清朝政府所立的“53号界碑”。其朝向越南方向的一面打磨光滑,正中央镌刻竖书的“中国广西界”5个大字,其左款为“五十三号”字样,右款自上而下为“BWe、100”,最下方居中则书写三行字母。其朝向中国方向的一面则无文字,尚留有凿痕。这通历经百余年风雨、饱含历史沧桑的界碑,碑身两侧因残缺而形成缺口,并且稍有侧斜,但其仍根深永固,巍然屹立。
这新旧两通界碑附近是中越边民自由贸易之所。中国一侧有一个个售屋小屋一字排开,长达近百米,为在国内旅游景区习见的方式。越南一侧则是一大片临时性搭建的小棚屋,还有用木板架设的临时小台摆放各种小商品,为数不多的中国游客穿梭其间,感受着两国边贸的异趣。
不日,来到广西东兴市北仑河畔的东兴口岸。跨越北仑河上的一座大桥将中国、越南连接了起来。东兴口岸大楼近旁矗立一通清朝石质界碑,其朝向越南方向的一面打磨光滑,正中央镌刻竖书的“大清国钦州界”6个大字,左款竖书“光绪十六年弍月立”,右款竖书“知州事李受彤书”。此碑另一面无文字,虽表面略经打磨,但仍可见有凿痕。距离此清朝石碑百余米的北仑河岸边,有一“东兴互市通道”,该通道上矗立“中国1368(1)”界碑。此界碑身后就是十分热闹的中越边民贸易市场。北仑河边则是“中越边贸一条街”,也热闹十分。
位于北仑河口的东兴市竹山村,是中国大陆海岸线和陆地边界的起点,由此至丹东市鸭绿江口长达18400余千米。中国西南第一边防哨就设在这里。在村边,矗立着清朝“一号界碑”。这通界碑朝向越南方向的一面的文字与东兴口岸旁的清代界碑相同,而碑的另一面则无文字,但布满横向凿痕。
史载,中法战争结束后,光绪十二年(1886年),清政府派钦差勘界大臣、鸿胪寺卿邓承修等与法国勘界使臣狄隆会堪中越边界,历时7个月达成协议。其间,中国军民与法国殖民者进行过坚决斗争,挫败其侵略中国领土白龙尾、江平等地的图谋。光绪十三年(1887年),清政府以钦州知州李受彤(清界务总办、四品顶戴)等四人为立界委员,法国以四划官拉第等四人为立界委员,会办立界事宜。光绪十六年,中越边境广东钦州第一段一号至十号界碑立毕(自北仑河口起溯河而上)。光绪十九年(1893年),十一号至三十三号界碑立毕。至此,中越边境广东段(东兴、防城时属广东钦州)立界工作全部完成。
光阴荏苒。经历了百余年风雨沧桑,东兴市的8通“大清国钦州界”石碑(即编号为一至八号)仍然坚毅地矗立着。
默默注视着古、今中国界碑,几多历史事件泛上心头……。那令国人痛苦辛酸的屈辱史永远不能忘却,中国界碑一定要坚定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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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兴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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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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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兴互市通道上的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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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天瀑布、板约瀑布与越南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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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约瀑布下的越南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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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春河畔的中国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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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界碑与越南边贸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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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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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五十三号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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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一号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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