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难改
作者/副总统
   
上中学时,曾学过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说实在话,当时,对于这首诗并没什么感觉,而如今,似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尤其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确,乡音难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于斯,长于斯,一切都被标上了故乡的印记,言语之间就自然而然带有鲜明的故乡的气息。即使以后人离开了故乡,但是,乡音难改。
   
那天散步时,我在水街广场遇到了两位阿姨,看样子,她们都已是七十来岁的人了。一攀谈,我就说:
   
“两位阿姨是东平人吧?我听着你们的东平口音很标准呢。”
   
“你怎么知道的?”其中年纪稍大一点的阿姨问我。
   
“因为我大学时的同桌就是东平人。您的口音跟她太接近了。”
   
“呵呵,怪不得呢。我娘家是东平彭集的,来到肥城都好几十年了,人都老了,头发都要白完了,可是这口东平话到现在都还没改。而且,有时候,我孙子还调皮地学我说话呢。她也是东平的,还是我介绍来的呢。”这位阿姨说着,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那位阿姨。
   
“哦,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我比她晚来两年来到肥城。不过,也已经四十多年了,可是,东平口音基本没变啊。我们出门一开口说话,人家就能听出我们是东平人。而且,有时候,我的孙女也学着我的强调说话呢。现在的孩子,都够调皮的。”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聊了一会儿,我离开了两位阿姨。走着走着,忽然,我想起自己刚到天津上学时的一幕。
   
那是上大学后的第一节课,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口语课。教我们口语课的是王珊珊老师。上课前,她让我们练习语音。过了一会儿,她走到我课桌旁边,用英语问道,“请问,几点了?”我赶紧看了一下手表,用英语回答,“八点。到上课时间了。”
   
可是,不知王老师没听清还是故意,又用汉语问我一遍,我赶紧也用汉语回答了老师。
   
这一回答不要紧,因为我的声音比较大,很多同学都听见了。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我感觉很囧,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对,对。”老师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完,她也笑了。
   
下课以后,有同学告诉我,他们笑我不为别的,是因为我浓重的山东口音。结果,我第一节课的“八点”后来几乎成了典故,只要上午第一节课前,总有同学“演习”我跟王老师的那段对话,也总会招来同学们开心的笑声。
   
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学好普通话。可是,后来,有一次和几位同学一起去北京,跟人家搭话买东西时,浓浓的乡音就出卖了我。……
   
看来,真的是乡音难改啊。这是故乡所赋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不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会把淳朴的乡音带到哪里。这就像故乡给我们贴好的标签或做好的名片,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又实实在在存在于我们的骨子里。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在故乡生活了一辈子的父母的血。我们喝的是故乡的水,吃的是家乡饭,沿袭着祖祖辈辈的风俗习惯,所以,我们无一处没有故乡的印记。故乡,在我们的心里。
   
浓浓的乡音是维系我们与故乡的纽带,浓浓的乡音是我们依恋故土的情怀。乡音,多么亲切,多么淳朴!
   
乡音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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