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移步莲花:文学篇 |
悄然之间,又一场大雪喜降京城,正是2006 年年末,马上就要跨进2007年了。
我好像和雪有缘。2004年也是年末,为我的那一本书《电影语言:理论与技术》写后记,也是下雪,所以我上来就写道:
室外纷纷扬扬地飘落着雪花,报上说这是北京今冬的第三场雪,其实在我住的院子里还应该是第一场雪,北京毕竟是太大了,那两场雪只是下在郊区遥远的山上。
知识的海洋同样也是太大了,但毕竟见到了这场雪。
QQ上遇到一位同学,跟我提起他们在宿舍里还专门讨论过我这两段话,研究这其中藏着什么意思。其实意思没那么复杂,就是当年孔子说《诗经》的“赋比兴”中的“兴”而已——借景生情,拿窗外的雪说自己的事儿。但也不是毫不相干:北京这几年的冬天雪少,盼来一场雪实在不容易;所以说雪也是在说求学问的不易——知识的海洋如此之大,自己能在这个海洋中稍有收获,也的确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再加上雪常常是文人墨客吟咏的对象,属于自然界里美好的事物,如“飞起玉龙三百万”啊、“千树万树梨花开”啊、“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啊,都是脍炙人口的名句。雪不仅给人视觉的美——雪花六出,漫天纷扬,银装素裹;也给人精神的激励——虽是“狐裘不暖锦衾薄”,但终有“飞雪迎春到”的喜悦,所以我在结束处兴奋地写道: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落,雪是思想的凝结,雪是灵魂的飞舞,雪是丰年的预兆,雪是地火的接引,这场雪下得真好。
今天写《追光音画》的后记,仍是年末,仍是喜雪。
《追光音画》不同于《电影语言:理论与技术》,它只是一本关于思想的散论,是近十年来心路历程的记录。翻检这些文章的时候,自己时时因它的肤浅而感到不安,但毕竟属于自己的心天意地,记录着这些年里围绕影视以及文化产业思考的问题。我知道,它们被置于太阳底下时,也许会像雪花一样闪闪光便很快逝去,但我更知道,它们会化作滴滴春水,渗入化育万物的春泥中去——春天又要来了。
忽而忆起留在博客上的一首小诗:
雪天、婵娟、月圆、神仙;
玉饺、窈窕、花好、倾倒。
时间是2006年的元月12日。按诗中所记,那天北京也是下雪,白天晴了,晚上正值腊月十二,近圆的月亮挂在东天,银色的月光照着满地皑皑白雪,走在路上,恍如身为神仙,入了水晶世界。心是跳荡的,思是珠玑的,回来写下了这首模仿远古的二言诗歌。今天白天又是雪,一个岁头,一个年尾,于是酝酿出一首新诗:
2006年,
第一场雪,
我写道——
雪天,婵娟,月圆,神仙……
2006年,
岁末大雪,
我回味——
玉饺,窈窕,花好,倾倒……
下一个年,
虔心期盼,
美丽的——
小桥,人家,流水,飞霞……
为了憧憬,
须得努力,
才能有——
夏月,秋霜,冬雪,春花……
也许朋友们又要揣摩我诗中的意思了,其实诗本身一要意境二要朦胧,我的诗歌多是字面直白但内涵回互,不相识的人读过以为是白开水,那就白开水好了,读诗不入其境是无法感知内中深义,无法品出内中滋味来的——但真能知我心的又有几人?
话说远了,还是拉回到对新一年的憧憬吧:在《追光音画》编完以后,要进入《电视语言:理论与技术》一书的写作中来,那是《电影语言:理论与技术》的姊妹篇,是影视语言研究的又一个新领域,而且将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此外还有进行到一半的模式研究著作、电影语言手册的工作,以及对数字时代影视艺术教学体改的方案构思,等等。
07年,将会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年,但它绝对是让人憧憬的一年。
雪花在忙碌地漫天飞舞,它在做什么?
啊啊,它做的,就是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