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点点热了。清明一过便完全褪去了春寒,接下来的每一场雨都会更接近夏天。清明的晚上似乎整夜都在梦母亲。周某人问,你还那么想念她?凭心而论倒也不是。既不是那种恋人间强烈的思念也不是朋友间淡淡的思念。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想念,会在很开心很开心的时候忽然想起,亦会在很意外很意外的情况下猛然想起,悠悠地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装满了那个人。以为能够像过去很多次那样见到她,以为她会像过去那样等在某个地方,不顾一切地出现在面前。然而,这些希望终是要落空的,终要承认,这个与自己关联最大的人,永远不会出现了。
是一种异常空落的想念吧。
春天里,我做了母亲最喜欢做的韭菜盒子、韭菜鸡蛋馅饺子甚至葱油饼。在母亲离去时,我忽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些北方食物的做法,并且实践得相当不错。偶然的,当我在厨房忙碌或者在阳台上摆弄我的花儿,会恍惚我是谁,究竟是自己还是母亲。
出门不很多,越来越习惯自得其乐。SUZI在北京花大钱看赖声川,从偏远的实习地赶去戏院门口一个人吃掉一份六十元的小龙虾,晚上还要去住青年旅馆。而我在家里看赖声川的碟,我承认没有现场那么好的效果,但省下的银子和精力足够弥补这个缺憾。SUZI真年轻啊,二十出头的时候,俺也曾经一个人背着一口袋烤红薯坐火车去岳阳楼下看落日。时间不知不觉改变的东西,没有挣扎不露痕迹,曾经追求的是与众不同,如今宁愿自己卑微一点,幸福一点,心甘情愿一点。
穿过锦衣的人,即使再穿素衣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大约就是如此吧。
春日依然好,倘若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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