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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王申娜
摄影:肖诗白
绘图:张宗达

重庆綦江老瀛山,绝壁上的莲花保寨,地面之上,鸭嘴龙类恐龙留下的足迹形成一道完美的行迹,科研人员正在测量和记录这些远古的记忆。

老瀛山的这处绝壁,自古就是个易守难攻的所在。自清同治元年(1862年)始,这里被命名为莲花保寨,暗示着形似莲花的恐龙足迹和当地传说密不可分的联系。

在人类生活了700余年的莲花保寨之上,如此规模的恐龙足迹为何能保存下来,这至今是个谜。人们推测有可能是古人以为足迹是莲花圣物而有意识地保护,也这可能跟当时建筑的地面堆土有关。
与其他被各种传说缠绕的中国名山相比,重庆綦江老瀛山的确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翻开地名志,也仅是写着“此山位于綦江三角镇红岩坪”,得名于“传为老氏修炼遗址,状类蓬瀛”,也就是说道教始祖老子见老瀛山形态似蓬瀛,曾经在此修炼过。如今山上那香火缠绕的白云观,仍不断有善男信女前去供奉。
远远看去,整座大山笼罩在如丝般细腻的晨雾中,清风吹过,崭露出如剑削过般齐整的火红岩体。这种典型的丹霞地貌,在中国西南并不多见,雾气中倒也有几份清扬风骨。车窗外此时掠过一个硕大的牌坊,上面刻着“市级森林生态自然保护区”,但迎接访客的并不是茂密的森林,而是一个简约的小村。
“你是去寨子看石坑坑吧?我们从小就在那里耍,反正是看不明白。”初次见面,村民刘照同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目的,他热情地帮我背上沉重的背囊,憨厚地笑着。在他眼里,这几年间接踵而来的学者或游客并不会打搅他们的生活,反而平添了许多乐趣,甚至额外的收入。“现在政府把土枪都收缴了,不然就可以拿野猪肉款待你了。”
刘照同此时已经想着中午给我们做什么饭菜了。
从山下农居到寨子的垂直高度不过200余米,却一路陡峭险峻,森林茂密,偶尔露出的岩石上满是大小不一、浑圆光滑的卵石,暗示着此地在亿万年前是一处河道,古河道的流水长年冲刷,将石头磨圆。在卵石层之上便是山寨所在。说是山寨,其实并没有木结构的寨体,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横向凹洞。寨口山门相当狭小,仅容两人侧身而过,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头顶的石条上则刻着“莲花保寨
同治元年五月”。
入口五级石阶又窄又滑,刘照同将我拽上大石,指着一旁几个方正的石槽说道:“此处原来有一个吊脚楼,站在上头能把山下村子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跑丢了羊,在这里准能望到。”
如果将山寨比喻成一座古老的庭院,那么从山门到“石坑坑”所在的“中庭”要经过四进,每一进都是一处宽敞的平台,其间又有狭长的通道或石门相连。“中庭”约60平方米,“石坑坑”就印在相对平整的砂岩地面上,多达数百个,大如象足,小如鸡爪,深浅也不尽相同,脚印越大陷得越深,最深的约2厘米,最浅的则不足1厘米。这些“石坑坑”虽名声在外,此时却显得毫不起眼,我顿时明白了乡民最初的困惑,仅从外观来看,这里无非就是一处坑坑洼洼的地面而已。
刘照同替我请来了红岩坪的刘氏族长刘德良,这位刘氏第171代传人来了兴致,摆开了龙门阵,说起了老瀛山上的山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片水泊,盛开着大片的莲花。经过百万年的沧海桑田,莲花消失了,遗留下来的是地上的个个凹坑,甚至还有片片“荷叶”。遗憾的是,这处“莲花”奇景并没有给这里带来祥和。因为山寨地处绝壁,地势易守难攻,在历史长河无数的战乱中,自然成为极好的避难所,或兵家必争之地。而这小小山寨,也因此蒙上一层血色。
传说明朝末年,张献忠攻打四川时,曾派一队人马攻打此山寨。军士攻打数日不见成效,便命人找来大量辣椒、叶子烟、皂角等堆在山下烧,此招非常毒辣,滚滚浓烟很快就将寨内人悉数熏毙。烟雾散尽之后,张献忠的人马进入寨内,这些军士的坐骑在地上留下深深的马蹄印。族长还特意提到,村民以前在山上挖土,发现很多死人骨头和少许古兵器,估计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到了清朝同治年间,村民开始在山寨里休养生息,寨内被村民用条石、土墙隔成约12间约六七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各房由通道相连,里面岗哨、水槽、储物室、休息室,可谓应有尽有,而屋内的地面之上,就是那些神秘的印记。直到近代,这个山寨才因交通不便而被逐渐废弃,变成山民茶余饭后的小小谈资,甚至带上了一些玄幻的色彩。村民邹世民告诉我,1959年,那时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他,曾多次听黄炳清老人提起,每当月光皎洁的夜晚,莲花保寨中的小瀑布上便会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莲花。一旁的刘照同也连忙点头,说自己也曾多次在闲聊中听老人谈起过莲花保寨的夜莲花。
野史与传说,修仙与野物,一直是寨子和老瀛山留给外人的唯一印象。但在9年前,一位有心人的偶然发现却极大地改变了此地,这个寨子和山岭也因为“石坑坑”而变得独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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