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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摄影:威廉·林赛 William Lindesay
摄影:詹姆士·林赛 James Lindesay
翻译:经雷
一幅想象出来的壮观画面:13世纪初期,蒙古骑兵进攻西夏。习惯了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的蒙古
铁骑在攻打西夏时,这条蟠踞在黑戈壁里的长墙是不是他们遭遇的第一条人造军事工事?
插图:任超

在这座被当地人称作“有墙的山”上,有一段长墙是由黑色玄武火山岩石建造而成的。它的地理位置大约在中蒙边境以北25公里,隶属蒙古国南戈壁省。墙穿过平坦的黑色戈壁滩,绕道攀上古代火山锥顶,又消失在山的另一侧。

威廉·
林赛在观察一段保存完好的“长城”里的树枝。墙体最高处2.5米左右,里面混杂着很多梭梭木。为了做碳测年的目的,林赛在这段墙体的底部、中部和上部分别抽取了样品。最终碳测年的结果显示,这些样品均出自于公元1042年至1151年期间。
一道神秘的“成吉思汗边墙”
在绵延起伏的大草原上,我们两辆“陆地巡洋舰”全速奔驰了一天半才抵达蒙古国南戈壁省的首府达兰扎达嘎德——此次考察的真正起点。都说戈壁滩是个毫无怜悯心的地方,但此刻我们正在南戈壁的心脏。要想找到蒙古人所说的“成吉思汗边墙”,而且还要活下来,我们得面对漫漫路途和无边沙漠的双重威胁:计划的路线大致呈三角形,先是去目的地,约有100公里。然后沿着边墙再走100公里,最后100公里走出戈壁滩。
在开始这段危险之旅前,我们进行了充分的补给。先到进入戈壁滩之前的最后一个小镇的加油站,把所有车辆的油箱和两只备用的油桶都加满。然后是水。这个小镇常年处在零摄氏度以下的严寒中,没有自来水系统,需要到饮料店买桶装水。我们装了160升的“海市蜃楼”矿泉水,还给未来几天将要见到的边防军人买了几瓶成吉思汗伏特加。要想找到我们希望找到的东西,没有他们的帮助根本不行。
11岁那年,我在《牛津学生地图集》里看到一张地图上标着“伟大的墙”(长城),从此对中国心生向往。而吸引我到蒙古的则是另一本完全不同的地图集,上面标注了另一堵墙。这本地图集是我的荷兰友人查林·豪尔伯兹马给我的,他在蒙古从事环保和文化工作有15年了,现在是外交官。地图集里的每张地图都用曲折的红色箭头标出了路线,描绘了年复一年的掳掠:一次次的攻击;一个个地征服,抢马匹、抢女人、抢工匠……这就是《成吉思汗地图集》,我迄今见过的唯一一本不以国家或地区为线索的地图,它关心的是一个征服了半个世界的人——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地图集》中还有一个地方让我格外感兴趣:借助符号、图形和尺度描绘了一道神秘的墙,并标注为“成吉思汗边墙”。在蒙古国家地图上可以看到西北、东北、东南地区以及南部边境都有这种墙,长度总计大约1000公里。这就引出一些疑问:“成吉思汗边墙”的命名是否说明,边墙是成吉思汗授意建造的?四海纵横的蒙古勇士为什么在成为征服者的同时又成了防御者?如果这道长墙是用于防御,又是在防御什么呢?另外,广泛分布的边墙是否属于同一个工程?建造的时间是否有差异?功能是否一样呢?
除西北以外,其他部分的边墙都直抵蒙古与中国的边境地带。在另外一张蒙古地图上,它画出了中国境内的墙,标注为“长城”,符号是类似于城垛图案。这些长城虽然在边境地带断开了,但和蒙古境内的“成吉思汗边墙”似乎是相连的,只是后者使用的符号相对圆一些。与“成吉思汗边墙”相连的中国境内的长城是汉长城,许多出版的地图集里或者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地图都在中蒙边境的中国境内绘有汉代长城,并且一到边境线就嘎然而止了,也没有多做解释。我有一个假设:边境线两边的墙,中国境内的汉长城和蒙古境内的成吉思汗边墙其实就是同一个建筑。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过去两千年里成吉思汗边墙一直随着边境线的变更,而改变其归属。那么,我这个“拼图理论”能否被证实?还有,它和中国境内汉代长城有什么近似或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