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

   苏白

1、某日，驾车去三角山，误走太平山。夜深，在一小镇刘集，食鱼肉火锅，量大分足，买单不过20元。后驾车归，行程300余公里。告之同事，前日驾车往三角山不至，改走天平山，又不至，乃于一陌生小镇，独食鱼火锅，甚欢。同事皆沉默不语，后一人曰：“有病。”，余告之东晋故事，昔士人访友，乘舟而下，遇雪，至友人门，雪意甚浓，不扣门而去。乃云：“意兴而至，意尽而归。”，同事某云：“神经。”

2、余昔年好独饮，于小食摊上坐，手持报纸、杂志，自顾浏览，米食不进，菜肴少品，每品酒则数个时辰，为世俗人群之乐。同事皆云：“有病。”，余告之，某年杭州大雪，张潮泛舟湖上，小炉温酒，独饮甚欢。少而，遇一渔人，孤舟独钓独饮，时大雪几不见人。船上艄公曰：“莫道相公痴，更有痴于相公者。”同事云：“你怕是真得要到医院看哈病，精神是否正常。”

3、清明长假，欲往湖南桃源发呆，昔者陶渊明之桃花源记所在。所约4人，皆不认识，乃网络驴友。老婆不快，不允，未能成行。吾告之，万科总裁王石每年攀登珠穆朗玛，体验巅峰感，体悟一种境界，对自己经商、做人很有裨益。阿里巴巴老板马云，每年去深山闭关修炼，远离世人，不与外界联系，陷入空悟、冥想境。老婆良久语：“有病，你可能有心理障碍，真的。”（注：老婆系三甲医院医生，名校医科毕业）

4、城市狭促，每喜驾车往荒野、深山，无人处。唐陈子昂言前不见来者，后不见古人，是其境也。老婆每曰，车不烧油？吾本想告之晋人乘坐羊车，随意奔驰，每至无人处，辄痛哭流涕故事。但转念想，此所谓穷途末路，再此7人，结局不好。故晒然不语。

5、文艺和生活有距离。士人风度和世人风流有距离。呜呼，吾近年渐渐混于俗世。纸醉金迷、麻将桌前、KTV里、歌舞场上、酒桌饭局间沉沦。生亦多艰、命亦多难，何不尽性情，自在欢喜。

2011年04月09日草就 73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