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变数

邹剑川

一种文学形式或者一种文体兴盛以后，会产生定式。此为文学的大敌。如希腊古典戏剧的“三一律”，固然有规律和科学性，但之后必将被其他形式取代。

文学的形式，往往是简单到复杂，复杂再到简单。人们审美体验和观念的改变，要求文学不断的创新和进步，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在市民阶层兴起的当下，和文字市场商品化潮流的冲击下，新的散文发展趋势日益显现。结合散文与小说笔法的历史大散文，大行于世。此种纵横开阔的散文受到追捧。一定意义说明了散文的出路。

在一些报刊和网络，我发现散文日益的繁琐拖沓和复杂化。以及向内转、独白和私语化。追求在场和现场。这种日益小圈子和精英化的散文逐渐脱离大众，也缺乏市场。

通俗更有生命力。中国流传千古的东西往往不是贵族的雅颂，而是下里巴人的民风。三国，水浒都是通俗文艺，是为正统士大夫不齿的草根和底层落魄民间知识分子作品，但流传广泛，成为经典。乃至于成为中国文化血脉里的因子和人文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亚洲、世界范围也有广泛的爱好和研究者。

因此，散文的简单化、叙事化、通俗化成为一种需要。散文小说化。文艺形式固然多样，但每个人应当寻求最贴近，最妥帖的表达方式。

正统散文抒情言志状物。而我们可以探究散文的小说和诗歌化，结合杂文、随笔技巧形式的新鲜模式。形式的复杂，但语言的简单和表达的单一。并上升到某种哲学和诗学的高度，哲学诗化，这是文学的最高高度。

现代汉语很宽泛，甚至很不成熟，很幼稚。不足以表现世界，表达内心，表达关联，表达神秘的美感，更不足以表现宏大和纤细的场面和情感。需要太多尝试和探索。既然汉语相对音乐、美术语言贫乏，不妨最大限度的线条化、简单化、单调化。

这需要我们更多的尝试和探索。

2008年3月27日草于鄂下武昌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