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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的街上
邹剑川
一.
县城越来越没有意思,南京路,中山大道,汇通路,大智路,黄石街,洞庭街,青岛路,江汉路,江汉二路,保成路。还是和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我喜欢那些旧时的建筑,喜欢那些杂乱里生长出来的事物,喜欢那些沧桑带着历史印迹的东西,喜欢那些里弄和小街里的俗世生活。
那些老房子以前也许属于某个洋人,买办,资本家,地主,但后来工人,平民们分割了它。本来高贵的建筑,于是七零八落了。
这是一个时代的分配。现在新的高楼大厦正在崛起,许多位置将拆迁。那些老建筑里的人们有了危机感,更有了和开发商和政府讨价还价的资本。
我每次到县城都居住在南京路,汇通路,江汉二路,铭新街一线。因为TINA居住在附近。TINA的房子还没拆,许多年前,她就说,她的家要拆迁了。我有六年没有偶尔的遇见她了。在一个1000万人的城市里,即便我把活动半径密集在以她居住区域为圆心半径1公里的区域,却还是碰不到她。
我知道她在青年路上,在招行大厦里。离我们以前工作的地方很近。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江汉北路的循礼门酒店,2000年,我在那里培训,如何做一名部门经理。
她的号码遗失于2005年,她最后一次主动和我联系是2006年1月1日。是的,我28岁的时候,我24岁的时候说过,我想28岁结婚。她说好吧,28岁我找你。电话里她说,她现在还不错,她终于达到我的择偶标准了,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管。她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你以前不愿意娶我,就是嫌弃我事业不够成功。
半年后,我遗失了我的手机。所以,我们不再彼此可以找到对方。我最后一次主动和她联系,是2006年的6月,电话里她说,她晃累了,她24岁了,要考虑嫁人了。她说,你也早点结婚吧,不要再玩了。我说,嗯。
她不会再见我了。她的闺蜜,我们共同的好朋友一次次警告我,如果你为她好,真得喜欢她,那么就从她的世界消失,永远不要再找她了。
但记忆就像植根于过去的东西,一直蔓延,不经意就爬满。
江岸,池莉小说里描写多次的地方。在那些蛛网一样街巷阡陌里。在黑夜里我常常迷失方向。而她不会,因为她生长如此。她如鱼一样穿行其间自在自如。我想,我们就是如此。24岁的时候,我对未来很迷茫,我很困惑。我想去北京,却停留在此处,我一次次说,我不喜欢武汉,尤其是汉口。对于婚姻犹豫不决。
她在19岁的时候认识我,爱上我,纯情的年代里,白衣胜雪,浪漫无边。爱过了,恨过了,然后,我们一起忘记乐。
那年我,24岁,本命年。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县城的娱乐是去江滩唱歌,是去回归,零点蹦迪,现在江滩早没有卡拉OK了,迪吧也都慢摇了。我进去也很少跳舞,只是慢慢喝着酒。
只是来来往往许多年,许多次,我觉得县城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我在南京路,保成路,江汉北路,沿江大道,大智路,江汉路,青岛路上的时候,几乎已经忘记了过去。但是,我却觉得我始终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
我今年31岁,有时候觉得自己和24岁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1215字)
2008年0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