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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楼阁 文\图 邹剑川
一条河之所以成为一条河,是因为流动。只有在流动,河流才有了意义。
很多年以前,一个智者面对北方一条河流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活着,他思考,然后真实地离去。他留下思考的痕迹,这些痕迹或者写在水上,却流传到了今天。
在一个秋天看到河流,河流变得消瘦,温和而忧郁地流动,这段江面有一块大石头,上面有一个阁楼。人们说,水从来不会淹没它,因为它是一条龙,可以随着水起落。
1999年,水到了阁楼的窗户下,或者真应和了“窗外放进大江来”的诗句,但是楼终于没有倒掉,在夕阳下,千年的时间过去了,而楼还在那里。
1994年,我到达观音阁,在阴郁的殿堂中,面对塑像,在一口深邃的古井里,看井里映射的一抹明亮的天空,看我的影子照在水中。古井无波,旁边是一棵张牙舞爪的大树,这棵树似乎从来都没有叶子,从来都没有活着从来也没有死去,江风朝着一个方向吹,它的枝条成了飞舞的形态。从远远的岸上看,就象一条龙,从很近的地方看,还是象一条龙。
果然有乌鸦栖在树上,哇哇地乱叫。它们的声音不美,却激发了月亮下的孟德吟诵了一首还不错的诗歌。可惜他的运气不如诗歌一样的好。因此他一生只能饮马江北,在铜雀台上遥望江南。
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阁楼,但是大石头是在的。
一千多年以前的河流不在这里。一千多年以后的河流移动到了这里。原先的河流在赤壁,距此6000米,我在一本书上了解,这是因为地球自转偏向力的结果。
人们说,如果没有那一座山,现在这座城市将在河流的底部。而这座楼,并非从前就在水中央,只是河流来到了这里,使得它有了中流砥柱的意味。
它是被动的,河流成全了它,成为万里长江第一阁。
不远处是一条新开挖的河,上世纪人们开挖了一条90里长的河,把湖水贯通长江,为了让湖水江水更好调节,一座亚洲最大的电排站横亘在新河上。
这样武昌鱼就不能自由地在江湖穿行了,那些从大海来的螃蟹也再不能随意从大海到大河到大湖。它们聚集在大闸的下面,等待船只经过的空隙,它们好来来往往。许多的渔网张开了,渔船穿梭着。
在阁楼下搬开一些石头,会发现一些鳝鱼,它们一点也不害怕人,而且很多是白色的,它们没有眼睛,因为在黑暗里。它们是如何跑到石头下面来的,人们说它们是龙的子孙,是神物,我却毫不以为它们是龙。岸边有小小的螃蟹,孩子们在草丛里、稀泥里寻找它们,把它们从藏身之处挖掘出来。
我那个时候常在岸边一些小水沟建筑大坝,把水蓄满。为了蓄积更多的水,还开挖一些我认为的水库,湖泊。这样的工作通常让持续一个下午。等待蓄水中,我用细泥土堆成娃娃、城堡,在泥巴上写我们的名字,和我们要说给河流的话,在草丛里追逐横行的螃蟹,寻找岸边散落一地的瓷片。
然后,呼啦啦的把大坝开一个口子,让水轰隆隆得一下子涌出。它们会去江里,水流汹涌地淹没我们堆砌的城堡、娃娃,我们说的话,它们在一瞬间被带走了。螃蟹也在里面,瓷片也在,它们都将被水带走。
90年代,我们热爱这样的游戏,建筑、破坏、搜集、丢弃。
在一个阁楼上远望我曾经游戏的地方,我感到陌生,看到和我一样游戏在岸边孩子,我忽然觉得他们徒劳无益。
我在一棵老树下面对一口古井,旁边是一个女孩,她有长长的睫毛,就象一个洋娃娃。她说,她要学英语,她要去很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阁楼里的池子养着一条娃娃鱼,据说涨水时来到的。然后它就不想走了。还有一只很大的乌龟,身上有很多的金环,背上刻着各样的字。每一次被抓住了,人们就刻字放走,最早的字是宋朝时候的,那个时候苏东坡还在离开这里不远的地方种菜喝酒。那是个遥远的让人窒息的时间。
我当时活在现在,看着洋娃娃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我说:“好,学英语。”
她学习的英语终于有了用处,十年后,她将去这条河下游500公里外的城市去教大学生们英语。
那一年,我们把一个瓶子装上用英语写的信密封了丢进水里,希望有一个看得懂的人捡到了给我们回信。
洋娃娃妹妹说:“你想,会是什么人捡到她呢?会不会是一个王子?”那个时候,娃娃鱼的叫声拖曳着,轮船拉着汽笛缓慢移动。日已黄昏,我们被映衬得金黄,河流也变的金黄,我们看见瓶子慢慢的随着河流去了远方。
我们始终没有收到回信,对此洋娃娃地解释是,也许它被一个看不懂英语的人捡去了。
而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们根本没有在信里提到我们的地址,信上只有两个孤单的属于我们的英文名字,一个叫lisa min,一个叫yeats z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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