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车
苏白
        我小时候，班上有个很漂亮的女同学。但传闻中的她是公共汽车，就是人人可以上的，而且还可以后卖票。关于这个事实，我没有考证过。只是大家都这样说了。所以她被归为骚货那一类了。这里面的可能是男人都可以上她，所以就不作*她，这个心态很正常。还有种可能，是大多数男人想上她，而不得，所以糟痞她。
        公共汽车好不好呢？公共汽车是大众的民间的，也是廉价的，和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和宝马、奔驰比较起来，人们希望的更多是有一辆名牌的私家车，因为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对于公共汽车，骨子里很排斥，很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有等级的，好车好女人，都是稀缺资源，并非人人可得之。
        我想到文学，最近我在网上看到有个人高谈文学，说自己如何坚守崇高，别人如何耐不住寂寞。但老实说，我看了他许多文字，不过就是小学生作文而已。或者他是给自己寻找意义，使自己有种爱好和信仰，他自以为自己很文学，那就是文学了。文学有个什么标准呢？就如我现在不文学了，胡乱写字，但某些人还是要叫我文学青年一样。许多人对一些报纸评价很糟糕，因为他们上不了或者很难上这个报纸，所以报纸就很糟糕了，发表都是关系了，是小圈子了。而一个报纸如果和公共汽车一样有群众基础，人人可写，可上，那么又有人说了，太低级了，媚俗了。因为那就很公共汽车了，既然人人可上，就不作*了。
       这个世界的事情，究竟是少数人决定的，还是多数人决定的？很难弄清楚。有时候，似乎很多事情，一两个领导少数精英就定了。有些事情，似乎很多事情，是大多数人定的。不可否认，我们的国民素质不高，民众民主观念参与公共事务的水平也很低下。如果过分依*多数人，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大家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各自往自己家里拿东西，往口袋里装东西。
        做一个人，做老好人不好，那样或者是有群众基础，但群众可能认为你是公共汽车，有求必应，心里觉得你下作，没用，老实可欺。做个恶人了，也不好，脱离群众，一味由着自己性子来，群众要说你清高，说你孤僻，说你奇怪。所以什么东西都有度，过尤不及，做人比做事更复杂，更难。
       我有时在公共汽车上想，有些公汽只要一元，有些要两元。有时你等了很久，公汽不来，有时你一去，它就来了。有时，车上没座位，你要熬着等着。有时，你上去，是空的，到处都是位子。有时，你旁边前后左右都是人，你可能一直站到终点，有时，你运气好，上去一会儿，有了位子。有时你的位子被别人抢去了，有时你抢了别人的位子。有时，你刚离开一个地方，那个人就下了，你坐了他的位子。
        但是公共汽车总是按着固定的路线开着，只是上面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对于城市来说，没有人在乎一辆车上的那么几个人来来去去，有无座位，只有那辆车上的人，关注关心，以为世界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此。他们因此忽视了窗外的风景，忘记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1195字
06年01月18日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