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疾

苏白

我最近脚受伤了，踩着玻璃了。我找了家小医院，一是离单位近，二是小医院人少，收费也相对便宜。为了防止挨宰，我支支吾吾说自己是钢厂下岗职工。果然医生、护士摇了摇头，给我缝了针。我特别小心翼翼地问了声：“多少钱？”

“十五。”

“哦，这下，我放心了。”心电图、X光、验血、测血压那些仪器不用个个去试了。

但好景不长。第二天，我刚从单位出来，一头撞见了给我治脚的秃头医师，他睁大了眼睛说：“你在这里上班？”我摆摆手说，我来这里是看看有没有装修的活干。

治了大概五六天，换药冲洗后。医生的药里出现了吊针针剂、消炎针剂、止血针剂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说是严重极了。如不注射，可能化脓、感染，我只得天天挂吊针、换药。

有两天，我没去医院。忽然一个下午，有人问到：“苏主任，你好啊！”。我抬头一看，妈呀，秃头医师居然摸到我办公室来了。还苏主任呢，我就一小职员，就冲他这句话，我一高兴，就又配合治疗去了。我想这秃头大概是觉得隔得近了，怕我的脚好不了，找他麻烦。

秃头还很热情周到，中间还带我去骨科、外科专家那里去转悠了一趟。

过了几日，我寻思着脚好了。去省城开会，去了家医院换药。医生说，还换什么药，这脚不好了吗？我说，是不是还要打针啊？

“打什么针，都好了，早好了。”

我回来后就没再去附近那医院。秃头居然电话打个没完。每天我还没上班，他就来电告诉同事，让我去换药，去检查，同事都疑心都得了什么重症。

我冲到秃头那儿道，早好了，我到省城医院检查，别人说早好了。不用换药，也不用打针了。

秃头不语了，说：“您的帐单。”

我看了看，一共1500元。天啊，就是脚被玻璃划了一下而已。

（约671字）

2006年12月11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