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不税的“万税”君王武肃王钱镠  

                                           文/梦光情雨

当上了吴越国主之后，钱镠深知自己地少国弱，南有闽，北、西有吴，虎视他这个蕞尔小国。为了牵制这两个敌国，钱镠始终采取“交远协近”的战略：向后梁、后唐称臣讷贡，陆路不通就走海路。

纳贡需要物，称臣需要钱。钱镠本身自然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和物。据《吴越备史》记载：钱镠性极俭“衣衾用油布，寝帐坏，文穆夫人欲易以青缯，钱镠不许。”没别的法子，只好伸手向老百姓要。除田赋、市租、山林、川泽等税以外，甚至一度连蛋、鱼、鸡也征税。一时间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钱镠听了却丝毫不为所动。钱镠一句名言，叫做“用汗水代血水，以钱财换平安”。大意无非是说他向老百姓征税实际上还是替老百姓着想。倘无后梁、后唐等小朝廷因受他的贡奉而对他施以道义上的支持，他的臣民们就要饱受战乱之苦。钱与生命相比，当然是命重要了。因此，钱镠向老百姓征税实在是为了他们着想，并不是一门心思钻在钱眼里使坏。为了使那些拿不出钱与物的老百姓们能够拿出钱物，钱镠又想了个“以工代贡”的主意。

原来，吴越国都在杭州。杭州城处在钱塘江的入海处。每逢初一、十五朔望日，常海潮连天而起，直逼州城，卷走人畜房屋。钱下令征集那些无钱无物进贡的老百姓凿石筑堤，以防海潮海浪伤人。因为工程十分浩大，日久天长，有些人就有意见了。

一天早晨，手下人来报，说在王府外面的墙上发现了一首反诗。

“反诗？”

“回大王，的确是语涉大不敬！”

“有这么严重？说来我听听！”

“这……”左右的人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婆婆妈妈的！”钱镠不满地说。“说给我听听，又不是你们写的，怕什么！”

“是。回大王，这墙上写的是‘服劳役，没了期，侵晨起，抵暮归’！”

“真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服劳役，如何‘以工代贡’，不进贡，靠什么牵制吴国与闽国？牵制不住吴国、闽国，他们来攻，谁流血？难道是为了我一个人吗？”说到这里，钱镠不禁有些愤愤然了。钱镠有些意气用事地说：“去，替我在那首歪诗后面续上几句，也替我讲点道理给他们。”

次日，往来于王府外面路上的行人在那首打油诗的后面又看到了用同样的字体书写的两句续诗：“没了期，春衣才罢又冬衣。”

朝廷大臣中也有许多人看不惯钱的做法。他们认为，赋税太重，易于激起民变。钱镠置之不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