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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欧阳詹准婚女怎一缕青丝绕孤云
文/梦光情雨
是哪里吹来的神奇的风?吹亮粲然的云锦、纷纷的花溪……不,那是一朵摇曳的烛花,披拂着如情似梦的光晕。烛景下一位俊丽的少女在调试古筝,琴音缈缈,若目送飞鸿……歌女对宴席上的一位文静的书生顾盼嫣然。
那书生名欧阳詹,字行周,中唐时泉州晋江人,少有文名,贞元元年入京科考,登进士第。未授职前,游太原,在一位将军款待宴客的宴会上结识了那位歌女,与之一见如故,情甚相得,偕游,月下花前,盟山誓海,形影相随,欢爱有加。
一个月后,欧阳詹欲返京听命,歌女请与同行,欧阳踌躇再三,善言安慰,恐怕到京都众目睽睽之下人言可畏,多有不便,表示任职后即归来迎聘婚娶,绝不食言。
临行时,悲慨唏嘘,“执手相看泪眼”眷眷依依,不忍别去。欧阳詹于白纱上书一情诗相赠:
驱马渐觉远,回头长路尘。
高城已不见,况复城中人。
去意既未甘,千里西南秦。
一屦不出门,一车无停轮。
流萍与系瓠,早晚期相亲。
(东北晋,指太原。西南秦,指长安,屦,古文鞋,代指太原歌女。瓠,蔓生植物。)
诗意为:骑着马儿渐渐离远,回首望一路征尘。高高的城阙不见了,更何况那城中的意中人。既然不能与我同行,你留居在那里一定很艰辛。告别太原,我向长安去。你足不能出户,我车不能停顿。你是那缠绵的藤蔓,系不住我这飘流的浮萍,只有期待着来日与你相逢。
欧阳詹在长安被任命为国子四门助教,公务繁忙,一时不能回太原。
那歌女痴情迷恋,坐卧望归,寝食不安,度日如年,竟忧思成疾,一息奄奄,临终前剪下一缕秀发,并赋诗一首,藏于锦匣中,嘱托相知的女伴说:“我将去矣,欧阳公子如派人来接我,请将此信物交付给他。”
过了约期,欧阳詹派人到太原来迎娶,歌女已魂断蓝桥了,欧阳詹收到匣子,见其中发髻及一首诗。诗题《寄欧阳詹》:
自从别后减容光,
半是思郎半恨郎。
欲识归来云髻样,
为奴开取缕金箱。
欧阳詹睹物思人,想起往日与恋人深挚相爱的情景,更是交集百感,不禁痛哭失声,因忧伤过度,十余日后便病毁。其友大诗人韩愈有《欧阳生哀辞》咏之。
笔者乱弹:
几声断鸿怅秋风,
一缕青丝绕孤云。
清名遗墨醉情海,
空山留月听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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