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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穿越.流连——我的大源采风印象

(2015-11-09 21: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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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我的散文随笔诗歌

遇见.穿越.流连

——我的大源采风印象

汤素兰

 

遇见“三清媚”

 

湖南与江西毗邻,山水相连,睦邻而居,我们叫江西人老表。

在我年幼时,父亲常年在江西新余一带做木工活,父亲年头出门,年尾回来,江西寄寓着我对外面世界的想像与对亲人的思念。

后来由于工作或者旅游,去过江西的庐山、井岗山、明月山以及省会南昌,却没有在心里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或许因为全国各地的旅游都大同小异,而因工出差又只是职业生涯平淡的一部分,跟心灵无关。

直到今年夏天,和几个因文字结缘的姐妹去江西万年采风,遇见“三清媚”,江西于我才成了有欢笑有感动,有美景有人情的江西,自此深嵌于记忆,不时回味于脑海。

“三清媚”不是一壶酒,却有酒的浓郁,“三清媚”不是一首歌,却有歌的甜美,“三清媚”不是一抹胭脂红,却比胭脂红更妩媚。

“三清媚”是一群热爱文字的女子,她们在文字的世界里轻舞飞扬、任情潇洒。她们的年龄有的正值妙龄,有的已近花甲;她的身姿有的婀娜曼妙,有的虎背熊腰;她们职业不同,性情各异。她们却有同样清脆的笑声,同样美好的情怀,同样自信的目光。

真正的“三清媚”应该写作《三清媚》,是上饶三清女子文学会的同仁杂志,一群热爱文字的女人的精神家园,我却愿意用它来指代聚拢在它周围的那一群女人。

今年8月末,秋虽悄然来临,暑气却还徘徊未褪。明丽的天空中已有几许秋的高远,金红的太阳却依旧烤人。我们乘坐高铁从长沙到鹰潭北,再乘车到有“稻源”之称的美丽乡镇大源。走进大源镇政府的院子时,我错以为闯入了一个女儿国,满眼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之前虽然知道会和三清女子文学会的女作家们见面,一起参加采风活动,但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都气质不凡。在接下来两天的相处中,我更是见识了她们的多姿多彩。

在每一处景点,她们是最美的景。一个个都是拍照狂人,为了拍照还自备了丝巾、帽子、墨镜等众多道具,摆POSE的娴熟程度堪比专业模待儿。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是一群日子品得细致的女人,完全不似我这般粗糙。我经常出差,为了行装简单,随身带的东西总是以“少而多用途”为原则,看到为了展现美丽如此不怕麻烦的她们,我真有点自惭形秽。

在旅行车上,她们是天才的演说家、小品演员、即兴诗人,有了她们,旅途中没有一刻是寂寞的。在座谈会上发言时,在古村落采风时,或者私下和她们聊天时,我又发现她们一个个原是那样才华横溢。

她们活泼而恣意地绽放着自己,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却不轻浮;她们的衣着或者质朴或者华贵,却有着同样的优雅;她们或者纵声大笑或者妙语连珠,却总是得体。虽然同样作为女性作家,我之前也与众多女作家接触过,却从来没有这样集中地和这么多女作家,尤其是来自基层的女作家们接触过。和她们的接触让我更加确信,文学是滋养人的。被文学化育的心灵更纯净,被文学浸润的生命更丰盈。

说到“三清媚”这一群女子,自然就要说到她们的领头雁白鹇。白鹇“似山鸡而色白,行止闲暇,”又称“闲客”。白鹇自古就是名贵的鸟,因为啼声喑哑,所以称为"哑瑞"。想起这种鸟儿的习性,对照着我此次所见的白鹇的行止,我觉得白鹇真是人如其名。

三清女子文学会是白鹇一手创建的,经过8年的艰苦坚持,如今的影响越来越大。在这个嘈杂的时代要坚持文学理想,而且完全凭着民间的力量,是要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不计回报的付出的。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却要把数百名思想独立、个性鲜明的女子拢在一起,唱同一台戏。这一路上,我看着她身边一个个女人像花儿一样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和才情,她却只是微笑看着,欣赏着。她把自己隐在后面,不显不露。难怪会有这样的凝聚力和强大的气场。她张罗着一个接一个的文学采风活动,在江西各地与有关方面洽谈,布局写作营,为整个女子文学会的未来发展操心。她勤奋地写作,追求自己的文学梦。她貌似“闲客”,其实是一点也不闲的。

 

穿越“稻源”

 

我们此次采风的地点是万年的大源镇。大源有一个仙人洞。位于小荷山脚下,是一处天然洞穴。洞穴背靠大山,面朝东南,洞口狭小,进到里面,空间顿时开阔,成人可以直立行走,自如活动。就在这个洞穴外边的堆积层中,考古学家们发现了12000年前的野生稻植硅石和10000年前的栽培稻植硅石,根据这些考古发现,科学家们断定,早在1万多年前人类就在这里将野生稻培植成栽培稻了,大源是当今所知世界上年代最早的栽培稻遗存之一,是世界稻作文化的发源地。

来到大源,也就来到了“稻源”。

人一辈子离开不衣食住行。衣食住行中,食又是第一位的,“民以食为天。”这“食”就是粮食。

我们南方人赖以生存的粮食是水稻。稻谷维持我们的生命,供给我们能量,使我们免于饥饿。稻谷是漂泊中最亲切的呼唤,迷途中最清晰的方向。无论你在这世界上漂泊得多远,肚子饿了,你就得回去。无论你陷入怎样的迷途困境,哪里闻到饭香,哪里就是归途。

稻谷是全世界共同的语言——一粒米就是全人类。全世界的人都认识它,全世界的人都明白一个朴素的道理,假若没有粮食,我们就得饿死。

我跟水稻的亲缘不只是它饱我的肚子,我还知道它从秧苗到米饭的全过程。出生于农村的我,小时候在田里插秧割禾拾稻穗,在家里量米淘米煮饭,都是一把好手。那个年代的乡村贫穷,青黄不接的时候,多数人家都会饿肚子,吃新米饭的那天,比过年还隆重。对于稻米的珍惜也到了神圣的程度,我从小被教导:谁糟踏粮食,谁就会被雷劈。正是小时候这样的经历,让我成年以后对粮食有一种本能的关切。我特别敬佩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在出版社工作的时候策划并出版过一本有关他的传记。为了那本传记,我和作者曾多次采访袁隆平,听他讲自己的成长故事、研究杂交水稻的故事。袁先生跟我说起过他曾做的一个梦,梦见水稻像高粱那么高,颗粒像花生那么大。后来我为他的传记取名叫《禾下乘凉梦》。

杂交水稻成功的关键是利用野生稻远缘杂交。灵感的闪现来自于国外成功的高粱杂交试验。为了找到野生稻,袁隆平和他的助手们曾在山林湖泽、河溪湿地苦苦寻觅。直到1970年,两名助手在海南找到了野生稻雄性不育株。这株野生稻经袁隆平确认后,命名为“野败”。有了这株珍贵的野生稻,才有了杂交水稻的成功,才成就了袁隆平杂交水稻之父的美名,并使得浩翰的天空中有一颗小行星被命名为“袁隆平星”( 中国发现的国际编号为8117的小行星被命名为袁隆平星)。

袁隆平博览群书,生活简朴,年逾古稀还奔走在田间地头,潜心杂交水稻研究。他也擅长小提琴,还是运动健将,喜欢在运动场上竞技。摩托车风行的年代他学骑摩托,有了汽车以后又学开汽车。正是这样一个童心不泯的科学家发明了杂交水稻

站在仙人洞前,我的思绪自然从今天穿越到往古。在一万多年前,是一个怎样的人第一次尝试着把野外那些自生自灭的野生稻栽培种植起来呢?我们的科学家都是劳动模范,但这个远古的科学家也许是个懒汉。他懒得每天到野外东一棵西一棵采集粮食,他希望得到更多的粮食却不愿意跋山涉水费很大的力气。他想,我干嘛不把这些粮食种在一个地方呢?这样不就不用跑远路了吗?于是,他开始了野生稻的种植试验。难怪儿童诗要这样写:“懒是一切发明之源……/懒得挑水的人,/发明了自来水管,/懒得点蜡烛的人,/发明了电灯电线!……”

瞧我,从今穿越到古,从古又穿越到今,还穿越到儿童诗里去了。稻源,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流连风物

 

大源镇虽小,但有两处考古遗址。一处是发现了远古稻植硅石的仙人洞,另一处是吊桶环。仙人洞是远古先民栖居的天然洞穴。距仙人洞800米左右,有一座山坡上,山坡上有块天然巨石横跨两个山岬,形成一个半月形顶棚,顶棚之下宽敞,有道路串通而过,连结山前山后。远看这个山石构成的顶棚,像吊桶上的半圈圆环,因而得名吊桶环。考古学家们在吊桶环下的地层中,发现了数量丰富的兽骨、石器、穿孔蚌片、陶器等,根据出土的文物,考古学家们推测这里是远古一处集贸市场,生活在这一片区域的远古先民们把狩猎和采集到的东西在此进行交换,互通有无。

除了这两处考古遗址之外,大源还有不少古村落。其中荷溪村历史悠久,遗迹较多。

据史料记载,荷溪始于公元前二百多年的西汉时期。现在的村落格局是从宋代开始兴建形成的,也已经有800余年的历史。古戏台、彭氏宗祠和古城墙、万历井都保存得相当完好。

荷溪村有自己的文化根脉。村民们本着“和为贵、安是福”的观念,创建了自己的一套村规民约和社会建制, 形象地说来是实行从“摇篮到坟墓都有人管”的制度。荷溪村是彭氏宗族的村子,但是,他们并不排斥外人来居住。村里留有一部分田用来做“义田”,“义田”不归任何个人所有,这些田的收益用来做村里的公益。宗祠里设有育婴堂,用来抚育那些遭遇不幸、没有父母照顾的孩子。村里还有“义坟山”,如果住在村里的穷人死后没有土地安葬,可以葬入“义坟山”。

彭氏宗祠里还设有学堂,聘请先生为村里的孩子施教。村民对于以读书求取功名的人特别推崇,因为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谁家有人考取了功名,村里会将巨石雕成的旗杆墩放在他家门口,在石墩里插上旗杆,以示彰显。

在漫长的中国封建农业社会,以“德、善、亲、尊”为核心的乡规民约、家法族规为稳定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介于官府与农民之间的乡绅贤达是乡村中的文化景观。可惜经过几十年来的社会变革和文化革命,我们将它摧毁得荡然无存。所幸的是,我在荷溪村一位彭氏后人的身上,似乎听到了一丝遥远的回响。

对荷溪村的保护,镇政府暂时还无能为力。可是,村民们渴望新生活新房子的愿望又是是那么强烈。村庄里有了越来越多与旧有的建筑不谐和的小洋楼。为了建新洋楼,一些古建筑被推倒,夷为平地。也有一些有文化自觉的村民行动起来,努力呼吁保护荷溪村,并且在积极寻找机会。我们去里参观的时候,是一位个头不高、清瘦结实的彭大叔给我们讲解村庄的历史。他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对村庄的一切如数家珍。他的儿子在深圳有理想的工作,他自己的生活也不错,却整天劳心费力的向来来往往的人们宣讲荷溪村的历史。据他说,他还在山上种了许多果树——这些果树并不是现代农业推行的良种果苗,而是最原生态的那些果树。他发现家乡山上曾经有过的许多野果树现在快灭绝了,他就想把这些果树保留下来,留下它们的种子……

我们惯常用沧海桑田来表示地球的变化和社会的变迁。对于沧桑之变来说,一万年实在太短了。今天吊桶环的样貎和一万年前并没有多少变化。如果当年生活在仙人洞的某位猎人刚巧被外星人掳走,一万年后他再回到这儿,吊桶环依旧,只是他看到的人已不是原先的伙伴,而是我们现代人。作为穴居人的他和现代人的我们已经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生活方式迥异。由此可见,相比于自然的变迁,人事的变迁已经快得让人目眩,可是我们还嫌发展速度太慢了,希望快些,更快些。在这飞速的发展中,我们丢弃的岂止是一座古村落,绝种的岂只有几棵野果树呢?也许我们会连自己的灵魂都丢在路上。

                       201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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