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萨尔斯堡

汤素兰

我是乘坐大巴从维也纳前往萨尔斯堡的。维也纳给我的印象是雍容。因为那儿有著名的美泉宫和国家歌剧院。美泉宫是奥匈帝国时代皇室的宫殿，充满传奇色彩、绝世美艳的希茜公主就曾生活在那儿，据说她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只有48公斤，腰围一尺六寸，游客们可以在美泉宫里看到她的卧室和她生活的种种痕迹，甚至她的体重秤。站在国家歌剧院前，你总是会想起金色大厅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公路两旁是森林和草地。远远地看见地平线上有一线山脉，峰顶是白色的，那是阿尔卑斯山。这座山在文学作品中无数次出现过，当你见到她时，你会发现她正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车子朝着那一线山脉奔去，两旁闪过高山，湖泊，草场，一座座小小的房子。之后，我们到达萨尔斯堡。

萨尔斯堡是阿尔卑斯山下的小城，只有12万人口，但因为莫扎特和《音乐之声》而名扬世界。每年7~8月间，萨尔斯堡音乐节会将全世界最顶级的音乐家和乐团吸引到这儿，跟他们一起来这儿的，还有80万游客。

在四月的早晨，高山下的萨尔斯堡，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料峭春寒，我步行去米拉贝尔花园。米拉贝尔花园建于17世纪末，是一座浪漫的花园。据说当年美丽的主人是大主教阁下的情人，因此米拉贝尔宫的每扇窗都遥望着萨尔河畔的霍享萨尔斯堡——主教的所在。这儿还是电影《音乐之声》的外景地。花园里的花儿装饰得很美，树也长得很有特点。一些树黑乎乎的枝丫长到空中，突然结出许多疙瘩，另外的一些树，新叶长得团团簇簇，乍一看，不像是新叶，倒像是树上长出了众多鸟窝。同去的朋友指着树开玩笑说：“这儿到底是人杰地灵，连树都长得富有想像力。”

花园里还有许多著名的古希腊神话雕塑，但我一心想找到《音乐之声》中孩子们唱歌、野餐的绿草坡。我在花园的南面找到了那片大大的草坡，但因是早春，夜里刚下过雨，草地湿滑，草也还没有长得十分丰茂，当我模仿孩子们从坡上蹦跳而下时，差点儿摔跤。

从米拉贝尔公园出来，穿过宁静的街道，看到繁花掩映中的莫扎特故居，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莫扎特和他那些永远鲜活的音乐。莫扎特生活贫困潦倒，却永远有一颗玩童般的心，他的每个音符，都像跳跃的精灵，在琴键上追逐欢笑。

从莫扎特故居前往莫扎特广场和莫扎特诞生地所在的葛特莱德街，要经过萨尔河。这条阿尔卑斯山冰雪哺育的河秀美清澈。远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近处，海鸥在水面上飞翔。擦身而过的，是背着大提琴、骑着自行车的半大小伙或姑娘，还有牵着狗在街上走过的人们。

葛特莱德街是奥地利最漂亮的商业街，铁艺的商号和考究的橱窗，还有各种精致的商品，让我在这条街上流连忘返。口味独特的莫扎特巧克力、美仑美奂的复活节彩蛋和璀灿夺目的施华洛施奇（小天鹅）水晶……我都不愿错过。这条街不长，街的一端是莫扎特的出生地，一栋黄色的房子，另一端是宽阔的莫扎特铜像广场。

萨尔斯堡在风景的环抱之中，成为欧洲永恒的风景。每一个走近它的人，都只是匆匆过客。

                                                  2005年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