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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酥饼和透明的蛇和两次接站……
我对金华记忆最深的是三月的桃花,在浙师大周围,漫山遍野。然后就是酥饼。在冬日的黄昏,或是晚上图书馆闭馆以后,走出校园,高村两旁的小店里,屋檐下垒着烤酥饼的砖炉,告诉老板,要两个酥饼,梅干菜,带辣味的,老板马上动手擀面、揉搓,放入炉子里烤制,一会儿炉子里飘出香味,老板用火钳把酥饼取出来,在案台上拍掉炉灰,用小袋子装好,递给我。我掰开香喷喷的酥饼,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吃,那一刻,没了寒冷,没了异乡求学的孤寂,只有满口酥饼的香。那时候是一九八八年。
大约2002年冬天,我在北京开会。接到李潘的电话,说师兄方卫平刚巧在北京,大家一块儿聚聚吧。李潘跟我是浙师大读研究生时的死党,后来她到中央电视台主持《读书时间》,《读书时间》停播后,她转入《半边天》栏目。
李潘开车,接了方师兄,到我开会的宾馆附近找了一家馆子。方师兄坐下,拿出一袋酥饼,我和李潘的眼睛马上放出光来,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大叫:“哎呀,酥饼啊!我好久没见到酥饼了,我要带回去给我老公孩子吃!”李潘不舍,提醒说:“这是方师兄给我带的呢。”但结果李潘只是尝了尝酥饼的味道,一袋酥饼还是让我带回了长沙,因为即便是方师兄特意从金华给她带的,我要酥饼的理由也比她更充足——无论如何得让我的老公和孩子尝尝酥饼的味道!
昨天又去了金华。今天早上从金华回来,带了两袋酥饼。是我的小朋友赵霞给我买的,带真空包装。我这一天是早上到,下午再乘车返回,匆匆过往,没来得及看看浙师大校门前是否还有手工制作酥饼的小作坊。
原打算10号前去浙师大。没想到正好是学生返校高峰,10日前的票根本买不到。想方设法,看只买到了12日下午从长沙出发,13日一早到达金华的票。那边方师兄和我的导师韦苇教授反复叮咛,一定要把到站的时间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到火车站去接我。韦苇老师年逾七旬,我实在不敢惊扰。因为这次回浙师大,必得要找方师兄,便告诉了他我到站的时间和日期。11号那天是我生日,朋友们要来给我庆祝,我骗朋友们说我已去浙江,不在长沙。但骗得了朋友骗不了家人和兄弟姐妹。那天家里还是有一屋子客人。闹腾到晚上客人们走后,我坐在电脑前,写了《透明的蛇》。
或者是童话,或者是寓言,或者只是一点儿感想。当即写下来,就贴到博客上了。
晚上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再睡不着,我就不睡了,干脆起床。我威胁自己。不知道是这威胁管用,还是把自己折腾得累了,连神经都觉得实在没意思了,快天亮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睡得很迟才醒来。
保姆告诉我,六点钟,浙江来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到。保姆告诉对方:我还没起床。
我一听,马上意识到:糟了,一定是方师兄弄错时间了,以为我今天早上到!
立刻打开手机。马上就有一个短信进来,果然是方师兄。方师兄说:哈哈,阿汤,我们太激动了,以为你今天到。
原来方师兄和儿童文化研究院的刘院长两个人一大早就到火车站接我去了。看到我迟迟没有出站,于是打电话来问:出发了吗?保姆告诉他们我还在睡觉,他们才恍然大悟:搞错时间了。
我感动得不是知道是该掉眼泪好,还是哈哈大笑好。
13日早上,火车比预定的5点55分提前了几分钟到站。我站在出站口,等方师兄和刘院长。早春的金华有点冷,空气中湿雾弥漫。方师兄和刘院长因为头一天早上的演练,知道从学校到火车站只需花8分钟左右,因此今天是掐准了时间来接站的。而我居然提前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