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寨,谁知道它在哪儿,总之不在我们身边。如果您有空,可以翻翻王小波的《万寿寺》,迎面撞上一个叫做薛嵩的家伙,他用竹篾把JJ倒挂在肚皮上,正倾力建造一驾云梯,造了小半年,准备搭救相爱的女人。
他和她,他说她是爱情,她说他是爱情。其实爱情就这么简单,它就是一个人,只要有这个人,他的饱嗝、口水、脚臭都能是爱情。
可这个人是哪个人,不知道,所以爱情是啥,在我这儿还暂没结果。
先不管爱情的事儿,只关心薛嵩那家伙的云梯。它高耸入云,可以防止守卫们扔滚木、倒大粪。最关键的是,搭救起人来非常麻烦。
干什么事的过程只要非常麻烦,这件事就会显得伟大了。
比如非常难追的一个女孩,男人就会觉得她非常珍贵,不娶成老婆挺亏。所以,正在谈恋爱的朱三儿我,不断被人告知要设置各种障碍考验那对象,憋死他,急死他,让他也造个云梯过来抢咱。
可我总觉得这种较量不好玩。如果他是爱情,我就不舍得让他为难,只要他在下面对我招手,我准“噼里啪啦”的张着胳膊跳下去,才不管是否摔成稀泥。如果他不是爱情,人家造了梯子上来,我打眼一看,糟了,他竟然不是爱情,还得赔人家的云梯钱。
青铜时代的薛嵩,为了把一个女人抢到自己的床上干那事儿,用半年时间建造囚困的牢车;为了搭救自己的女人,披着黑色斗篷建造入天的云梯;为了圈养自己的女人,撅着屁股设计可行走的宫殿。
虽然他的女人挺随便,碰到薛嵩的时候就立马确定薛嵩是爱情,便躺在地上、翘起双腿,等着薛嵩扑过来。可薛嵩不因女人的热情而放弃麻烦,他认为爱情总该有点爱情的样儿。
而现今再没有薛嵩了,现今的男人只消在路边扬扬手招呼一辆Taxi,就能把女人往家里的床上带。甭管谁的床,高度通常不会超过八十公分,不需要云梯,抬腿就能上,也没有保镖扔滚木雷石和倒大粪。
狩猎人不敬业了,导致猎物也都没法子可爱起来
所以我原本认为我是天生的红线,要不就是我打算装成天生的红线。如果我是红线或者伪装的红线,我在天热的时候,会把衣服都脱光,跳进苏州河里游泳,钻出头来对岸上的人打招呼:“喂,凉快得很,下来”。我的长头发在水面上飘,不像女鬼,而是幽绿的水草。
当然,我不是那个有着好听名字的女孩,因为没有薛嵩这样的男人做我的观众,天热的时候只能懒洋洋的说:“入秋了,天气还蛮热的哈!”对方点头:“恩,蛮热的呢!”热风照着我俩的汗珠子,仿佛发酵的白斑。
没有薛嵩,只有对象同志,我就只能做我对象的朱三儿。
作为我对象的朱三儿的唯一守卫者我,本应该在房前屋后圈几圈栅栏,养几株刺儿梅,跟对象同志在栅栏内外打打拳,你来我往十几回合,跟别人那样貌似谈起恋爱。起码,人家都是这么的:打打小拳,斗斗小心眼,谈谈小恋爱,上上小床,结结小婚。
可不巧的是,我碰到了《万寿寺》的薛松,于是我立刻发现了整个事件的糟糕性。朱三儿的爱情根本不再是爱情的样儿了。
最终,朱三儿立刻决定和那对象拜拜,去寻找凤凰寨和薛嵩。
尽管后来,孤独的朱三儿踯躅于城市街头,流萤飞火,四处无路,伸手一拽,左手拽住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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