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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哇,李银河

(2007-03-14 21:03:41)
我们总要找个人倾诉,无所谓他能听懂多少。那些话积攒在心里,就要长上青苔;说出来给谁听,也许在他耳畔就能变成珍珠。

所以,1978年,尚且年轻的王小波写了很多情书,开头总是这样:“你好哇,李银河”。任何一个1978年的青年人,似乎都喜欢这样说话,在弄堂口等到那个的确良上衣的长辫子女孩,迎上去说:“你好哇,张晓红。”

几年来,我总定期温习王二的故事。这是因为几年前,有人总称赞我是“女王小波”,为此,我曾跑进一个叫“王小波门下走狗”的地方混过几个月,那时候还不叫朱墨,那时候我还不是我。后来,我觉得崇拜一个人未必要当这个人的走狗,所以我就生生退出了,然后改名朱墨,我就成了我。
我有个大学男同学,经常在大庭广众下蹲着给女友系鞋带,当时我想如果我要是他妈,我就立刻过去掐死他。这是题外话。


其实,虽然我看了很多遍的王小波,可一直都没有完全看懂那些故事。只是挨着字儿看,觉得每个字都有趣,而看完之后全然归纳不出深层意义。就仿佛,总是喜欢谈恋爱,谈着谈着很有趣,谈到最后仍不晓得爱情是什么。因为不懂,则要反复温习。
因此,每次我看到作家们给王小波写的评论,我都想哭,那都是一些比《黄金时代》更吓人的宏篇巨著,非常意识流,非常形而上,挨字儿看都看不下去。如果可能,我是那些作家的上司,我会立刻过去掐死他们。

王小波的字(因为我是挨字儿看的,所以不好用文学或者小说这类词),就是一个六岁男孩的小JJ:
跳跃的、活泼的、捣蛋的、游戏的;扎在泥坑里打滚才会黑黢黢的,淋在水龙头下就会悬上小水珠;奔跑起来弹跳着,好像跟人打招呼;坐下来乖乖的,像是做犯了错正挨批评。做爱和爱情,也都是六岁小男孩的游戏,用上JJ的时候却都不是JJ本质的功能。
所以成年后的王小波、充满智慧的王小波,写起情书,仍然能这样开头“你好哇,李银河”

数年前,我只认识王小波,不认识李银河。
我曾把李银河想成陈清扬,小转铃,线条,小孙,红拂,无双,甚至可以是革命却单纯的x海鹰。有时候,在我突然觉得自己漂亮的片刻,也会想象李银河也保不定还是朱xx。

那时,我一看到“你好哇,李银河”,我的心就发抖。小波说:“我每两三天就要找你说几句不想说的话。”后来很多年,我都没有遇到这么摄人魂魄的情话。我所见到的小波,成为一个1978年的26岁的优柔谦逊的男子,他娓娓述说自己的疑虑、痛苦和脆弱。
我想如果我是1978年的李银河,我准要穿上花裙子,奔到小波身边,抱上他,梳理他的头发。如果我有饱满柔软的胸脯就更好。

当然,那时,我已经知道王小波只是个又高又丑又瘦的男人。如果我是我,准不会抱他。可如果我是李银河,我一定那么紧紧地抱着。


如果我是李银河,我必须是个调皮又温柔的女人,不具有任何攻击性,接纳下全部的小波和王二,用女性身体给他盖间房子。如果我是李银河,我才不跟他讲伦理文学逻辑意义,我会光身穿上风衣给他跳舞,然后坐在床上,月光照着我的汗珠,我便浑身发光。如果我是李银河,我会每天给小波煲粥捶背,傍晚我们在半暗半明的西山散步,我抬头看他,他低头看我。
如果我是李银河,我将与世无争,我只关在缅怀的花园里静默着,与小波的灵魂共度余生,我不再是我的李银河,而是王小波的李银河。
如果我是李银河,如今的夜晚,我已成个生命阑珊的中年妇人,于静夜翻阅旧文,看到“你好哇,李银河”,我会微笑,而眼眸存泪。


可我不是李银河,李银河也不是“你好哇,李银河“中的李银河。
故人已走,音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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