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易,讨生活很难。
找茬儿的朱墨刚在厨房里杀害了一只蟑螂,脚底下噼噼啪啪的,是它身子碎裂的声音,我脚底儿一麻,一股伤感涌上“智慧”的脑袋,只觉如此龌龊的窝当不该与未来文豪朱墨般配。
“勃客”郑渊洁未必有我类似的感慨,可我眼见得他的日子也挺难,本该有类似的感触才对。
关注郑渊洁,这是这阵子的事儿了。再前一次关注,是多年前遇见那两只开飞机的小老鼠。如果没有那两只老鼠,我不知道我会长成什么鬼样子;当然有了那两只老鼠,我今天也仍然是一幅鬼样子。
“谁伴随我们成长”比“谁教会我们成长”更客观,因此我仅对郑渊洁心存感激,却绝非崇拜。
“成年人骗小孩儿,总是容易的”。我无耻的想。
昔日童话巨匠,今已歇笔。常人以为该当闲云野鹤,大隐于世。毕竟童话一生、天真多年,应与繁华嘈杂脱开干系,好给大伙落得一个“从此之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去了,点点点儿”之类的意境。
但这大半年来,童话大王却让人大跌眼镜。 “忽如一夜渊洁来”,五十岁的老郑突然霸占了我们的很多视线,他闪转腾挪、嬉皮笑脸,报刊电视网络广播,皆如影随形、无孔不入。镁光灯下的面皮倒还年轻闪亮,但成年人的言谈却显出一番与“童话”全然相反的吹嘘作派。
童话大王,已经不甘于囚禁于童话当中。虽仍有吃老本儿的嫌疑,但俨然已经打算将童话写作甩开来、踢出去。
搞产业,做偶像,大概目的咱这草民不甚明朗。但咱可以瞅明白的是:这边厢“郑氏胡说”,那边厢“郑氏胡闹”;央视总是讲人情的,搞搞宣传也总是好办的;个人隐私必须着力打造,扶老携幼是人之常情;幽默得是成人幽默,语录反复叨念才能称之为语录;作家只是一种技能,艺人却是一种境界。
“郑渊洁,到底要干嘛?”很多人最终仍然直纳闷儿。
童话大王稳不住是难甘寂寞,“五十晚勃”应该是潮流所迫。
“勃客”,这样的说法除了“勃者”自身外,估计更多的粉丝会觉得悲怆、失落。皮皮鲁的爹,原来也跟其他人的爹一样,可以失言、失态、失身。
当然,此勃非彼勃,这乃是一种成人之勃,而非狭隘的男人之勃。此勃,为男人的庸俗、圆滑、奉迎、混社会。此勃,颇似娱乐明星的发通告,频繁出现在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电视栏目,逢场作戏,混个脸熟儿。
一边“勃着”,一边写童话,是糟践童话的;写完童话,抽空“勃勃”,是糟践热爱郑叔叔的我们的。郑渊洁打破了我们的童话玻璃瓶儿。
舞台上的名角总是可怜的,高尚的说法是为人民服务,卑鄙的说法是给人民逗乐。
黄秋生说得好:“我是个艺人,滥片给的钱多,就拍滥片”,低俗低到实在的脚面上。
郑渊洁却说:“如果全是老姜,将是一个何等辛辣的社会。”清高则高到板儿寸的发梢,一剪刀就能报销。
老姜渊洁,最近实在是唬人,哄人,笑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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