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学了_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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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学了

(2006-09-01 17:17:34)

早晨开车上班，路上拥挤不堪，原来是学生们开学了。

教师节马上就要到了，多年以前写过的一首诗，拿出来纪念教师节。

先生

这是世纪末的中国
我在小城里读师范
股票期货彩券
在校园上空狂轰滥炸
先生
您坐守围城
穿过枪林弹雨
把人类食粮中最纯粹的部分
输送给我们

埋下头去写书
抬起头来讲课
先生您从来不说
这是为了什么
您举起一本没有稿酬的书
就像母亲
抚摸没有被铜臭沾染的婴儿
白菜萝卜面粉
连同食盐一起涨价了
先生
您捏紧了赢弱的薪金袋
轻轻地摆摆手
就像下课时不经意地
弹掉手上的粉笔灰

望着您与长夜对峙的通红的双眼
和您指间夹着的廉价纸烟
先生
我逃课赚来的洗盘子的钱
在贴身的衣袋里
隐隐作痛
我和苗圃里的花木
一起享受生活的恩泽
却不懂这恩泽来自哪里

摸摸胸前的校徽
我曾经以为
我们是高等学府里
最没有出息的一群学生
先生
您一身素净的布衫
伫立在我们面前
抵挡了所有世俗的风寒
让我们羞于把生活
直接通俗到权力和金钱
让我们不能迕视
高考志愿书上
白纸黑字的诺言

握紧粉笔和搞笺
没有什么
能把您手中的纯洁污染
握紧钢笔和教杆
没有什么
能把您手中的耿直折断

千年之后
未来的考古学家们
就会发现
您的一件灰旧布衫
蒙在一种文明的上面
一丝不苟
一尘不染

面对布衫
泪水就会漫过
每一个真诚的人的
    双眼

                          199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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