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雪天里的一个温暖角落

标签:
杂谈 |
三月初,桃花都要开了,雪却来了,又急又热烈,有救孤的意味。难得啊。就背着相机出去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桥下。柳暗花明啊。我被惊着了。眼前的景象有世外桃源或是隐世的感觉。雪的后面,是桥的暗影。雪在暗影里像帘子一样斜着往下垂。隔着这道雪帘,越过桥的暗影,桥和另一个桥相邻的空间,一道天光似的,桥洞忽然亮了。或者说像天井一样,雪都漏了进来。把下面的几棵新树妆成了白色。又静又美。越过这道天井,又是桥的暗影。由桥的暗影衬着,雪们便从白中跳了出来,格外亮丽。而这里又避了风,雪便成了漫舞。我就那么站着,恍如看舞台上一束强光中的暗恋桃花源。
这时,我又看见了烟,从绿色军用帐篷里一股一股的往外甩。里面肯定有火。进去,只见烟雾弥漫下,四人的麻将,两人的聊天,母子的嘻戏。暖意一下子袭来。有老者示意我蹲在炉火旁,说烟都在半空中飘着,站着呛人。边说边给我腾地方,赶紧过来烤烤吧。我蹲在了炉火旁。说是炉火,就是一空漆桶,里面烧了些干木柴。我以为他们是旁边工地上的工人,聊起来,才知他们是负责运河两边绿化的绿化员。今天大雪,停工。我蹲在地上,看半空中飘着的蓝色烟雾,慢慢悠悠地兜了一圈后,便被门口的风甩了出去。我拿起相机,问他们,可以拍吗。他们说不是什么报道的吧。我说不是,就一业余爱好。他们点头,随便拍。站起来拍了不到五分钟,我就不行了。被烟呛得眼泪直流。我一屁股又蹲下来,抹眼泪。他们笑说,你蹲着拍吧。我蹲下,仰视,看打麻将的他们,在烟雾笼罩下,神仙般气定神闲。拍了会儿,身上都暖和了,有些离不开那个炉子了。帐篷里的温暖气息很强,比暖气房的暖要舒服自然。暖得透气,让人依赖。又有几个人过来,是那边工地的民工。他们也蹲在火炉旁,把双手伸向火,沉默或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索性蹲在了火炉旁,听他们闲聊,看他们打牌。那感觉像是回到了老家。朴实安静,让人心宁。老家人也喜欢这样围着烤火。家里比外面肯定要暖和,但乡亲们更愿意在街上点一堆火,一群人围着,聊家常开玩笑。他们图的是人气和氛围。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暖真是让人依赖的东西。依赖起来不挑地方,不论贫富,不挑人。而且温暖也不挑地方,不论穷富,不挑人。只要你肯阳光,真诚,洒爱。
回家后,我闻到衣服头发上有木炭烟薰的香味,若隐若现,像呼吸一样起伏,很好闻。
烟雾笼罩下,他们神仙一样,气定神闲。
桥的那一端。工地上的小卖部。夫妻俩守着孩子,守着它。他们也在帐篷里烤火

桥那边是繁华城市
桥的上面。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