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人的雨》
(2009-04-19 11: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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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推开窗,风趁机溜了进来,桌上的书被它们搅得哗哗作响,遂想起一句诗来:清风不识字,何需乱翻书。倒觉得风极具识文断墨的雅致。
雨噼噼啪啪地往下跳着,我极渴望一种灵魂被淋湿的感觉。于是,我把头伸向窗外,我看到一个孩子在雨中嘻闹奔跑,他的快乐被雨水浇灌着,湿润而饱满。这一幕,仿佛在哪儿看到过。什么时候,这样的场景——
是《雨中曲》,是金·凯利,他在雨中狂欢,其实是和雨共舞着一种情绪。他把快乐诠释成一种即兴元素,被雨酣畅淋漓地吸纳着。他的皮鞋在积水中踩出欢快的节奏,他把手中的雨伞挥舞成了幸福的符号。他的快乐感染了我。于是,我有了多次在雨中狂奔嘻笑的快乐。我开始讨厌一把被人叫做安全的伞,可有时,伞又那么可望而不可及,大雨如注,没有伞,雨中的慌乱和无奈,从我的心头悄悄滑落——
是《孔雀》。一家五口人,和煤,做煤,等待着太阳把它们晒干。可谁能预料那一场雨呢?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妈妈徒劳地拿出来两张小得可怜的塑料布,爸爸努力着用黄土垒水坝。然而,雨还是太大了。五口人无奈地站在廊檐底下,看着煤被雨水无情地冲走。这个时候,姐姐冲进了雨中,她滑倒了。她的一脸倔气,是对无奈的抗争,可生活远比个人强大——
仍是未曾预料的一场雨,冲走了麦场上的祥和之气。气氛比雨脚都紧,爸妈大声招呼我回家拿塑料布,然后又哄着弟妹把半干的煤球往一块放。等我拿来了塑料布,雨已经淋透了很多东西。塑料布仍是太小,眼看着一部分煤被雨水冲走,爸妈的表情既无奈又心痛。我则想,如果有一把很大很大的伞,该多好,可以把我们和煤都罩在下面。
后来,我才知道,雨总比伞大,生活总比个人大,有时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雨停了,太阳依然当空照。爸妈知道,冲走的煤是拾不回来了,生活还得继续,爸妈招呼我们继续做煤。笑声又起来了,一串一串,穿透那个暖黄的年代,向我奔来。
这三个细微的场景,云一样,悠然着合拢起来,聚成一场一个人的雨,落下,牵出了我的串串怀想。雨后的心,澄空碧净,如回故乡,如回自然。而记忆中的三个场景,融合在生活的暖色里,分不清哪个更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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