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白卷写诗,小有名气。其飘逸微曲的长发,也空前绝后。
大四那年,白卷爱上了一位教授的妻子。他永远忘不了和那个女人做爱时,女人的泪水和汗水,海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心。教授撞见他们的激情后,没有歇斯底里,只把眼当剑,向他们刺过来,女人丰满的乳房一下子塌了去,白卷的心也随之空了。
白卷说,那是个绝望而又认真的年代 。
退学后,白卷的灵魂跟着那段爱情走了绝路,他身边总有许多女人,他和她们随便上床,但从不说爱。他说,她们是一件件打发日子的武器。
他的父母对于他的现状,颇为不满,尤其是他的父亲,简直是深恶痛绝。他父亲急上来时,面红筋跳,粗话连篇。这让白卷怀疑父亲的高干头衔。父亲急火攻心地骂:“你这个混帐东西”!白卷心平气和地回:“难不成是你混出来的”。父亲手指白卷,颤了半天,仍是那句“你这个混帐东西”!
后来,父亲不再理白卷的茬,这倒让白卷觉得有些不自在。一天中午,白卷还在床上挺尸,父亲敲门:“明天去机关上班吧,市长的秘书。”白卷懒懒地答:“我不去,谁爱去谁去。”父亲叹了口气,声音极为压抑:“工作是我替你求来的”。白卷听出了话中的苍凉。父亲一生都很强硬,从没求过谁,他很难想象父亲求人时的表情。白卷一下子软了,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父亲又来敲门,命令道:“你那头长发,分明是把政府当儿戏,去把它给剪了!”
剪掉了长发,白卷摸着自己又尖又硬的头,忽然觉得另一个白卷从内心深处挺了出来。他本能的有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