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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次，谁给以花香满径
(2007-01-19 10:52:29)| 分类： 信手拈来 |
弟弟一直在家养着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他自己都觉着百无聊赖。于是，他打电话说，姐，我去找你吧。我说，你来吧。
弟弟刚放下电话，父亲又来了电话，他叹口气说，你弟这身体，这病，活不长久的，他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就遂他的愿吧，尽量让他的人生少些遗憾。父亲的声声叹息，通过电话线，竟有了秋风的味道，一刀一刀的，割得我心疼。
父亲不只是这样说，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五十多岁的父亲陪弟弟第一次坐过山车，下来后,脸色苍白，却依然面带微笑。带弟弟爬长城，虽然累，但看弟弟高兴，他一脸欣慰。弟弟看到同龄的伙伴结婚了，他心里难受，不吃不喝。父亲叹过气后，找媒人四处说合，陪弟弟跑几百里的路去相第一次亲，失败后，父亲再次上路，来来回回中，不见柳暗花明，却见父亲的两个肩膀斜的更厉害了，就像他内心的矛盾，一前一后的扯拽人。
第二天，弟弟来了郑州。他人胖了，眼神却没胖起来，甚至瘦的有些发直。我说，姐带你去吃牛排。
他一听，来了精神劲儿，像个孩子似的跑到我前面，郑重其事的问，姐，我这是第一次吃牛排呢，要不要换件像样的衣服？
我笑，牛排又不是小姑娘，看你长得帅，才肯搭理你。他嘿嘿乐了。
在豪享来，他要了菲力牛排 ，八成熟。还要了蒸牛肚、炸鸡翅。看他要这么多东西，我挺开心，但更多的是心酸，这样的饭量，在生病前，他是不曾有过的。我不知道饭量和一个人的智力是不是成正比。但我宁愿他的饭量如猫，智力正常，负一般人能负的责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对牛排的新鲜和好奇感，比孩子还要高涨。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大着嗓子，问这问那。等牛排上来，他望着嗞嗞作响的铁板不知所措，姐，看来这牛排挺生猛的，还叫唤呢。
我乐了，教他怎样拿叉用刀。任他怎么学，刀子和叉都像两条滑溜的鱼，不听他的使唤。他有些不好意思，无助地看我。
我给他打气，姐第一次吃牛排的时候还不如你呢。他笑了，真的？我点点头。他不再为拿不好刀子和叉难为情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吃牛排，虽然笨拙难看，但他吃的很开心，他还把《东成西就》里的幽默用了出来。他一边挥舞刀叉，一边念念有词，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饭后，他再次对我说，姐，这是我第一次吃牛排，真有意思 。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真希望他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就像吃牛排一样，尽管不优雅不自如，但那是他自己的方式。我知道他一直想证明自己，但他终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还想经历更多的人生第一次，但他的很多第一次不是自己所能把握的，那需要别人的搭桥铺路，并缀以鲜花绿叶，使他穿行其间，不觉荆棘丛生，不觉痛苦忧伤。
那些别人呢，不是别人，是亲人，是父母。这些良苦用心，希望他明白的同时，知道以开心和体贴回馈花香满径。而我能做的，就是给他更多经历第一次的机会，不管他得到的是快乐，失望，尴尬还是疼痛。
我说春节要带他去桃花峪滑雪。他再次兴奋，姐，我还没滑过雪呢。真的，是二十年来的第一次呢。听到"第一次"，条件反射似的，我心里犯酸。
弟弟刚放下电话，父亲又来了电话，他叹口气说，你弟这身体，这病，活不长久的，他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就遂他的愿吧，尽量让他的人生少些遗憾。父亲的声声叹息，通过电话线，竟有了秋风的味道，一刀一刀的，割得我心疼。
父亲不只是这样说，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五十多岁的父亲陪弟弟第一次坐过山车，下来后,脸色苍白，却依然面带微笑。带弟弟爬长城，虽然累，但看弟弟高兴，他一脸欣慰。弟弟看到同龄的伙伴结婚了，他心里难受，不吃不喝。父亲叹过气后，找媒人四处说合，陪弟弟跑几百里的路去相第一次亲，失败后，父亲再次上路，来来回回中，不见柳暗花明，却见父亲的两个肩膀斜的更厉害了，就像他内心的矛盾，一前一后的扯拽人。
第二天，弟弟来了郑州。他人胖了，眼神却没胖起来，甚至瘦的有些发直。我说，姐带你去吃牛排。
他一听，来了精神劲儿，像个孩子似的跑到我前面，郑重其事的问，姐，我这是第一次吃牛排呢，要不要换件像样的衣服？
我笑，牛排又不是小姑娘，看你长得帅，才肯搭理你。他嘿嘿乐了。
在豪享来，他要了菲力牛排 ，八成熟。还要了蒸牛肚、炸鸡翅。看他要这么多东西，我挺开心，但更多的是心酸，这样的饭量，在生病前，他是不曾有过的。我不知道饭量和一个人的智力是不是成正比。但我宁愿他的饭量如猫，智力正常，负一般人能负的责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对牛排的新鲜和好奇感，比孩子还要高涨。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大着嗓子，问这问那。等牛排上来，他望着嗞嗞作响的铁板不知所措，姐，看来这牛排挺生猛的，还叫唤呢。
我乐了，教他怎样拿叉用刀。任他怎么学，刀子和叉都像两条滑溜的鱼，不听他的使唤。他有些不好意思，无助地看我。
我给他打气，姐第一次吃牛排的时候还不如你呢。他笑了，真的？我点点头。他不再为拿不好刀子和叉难为情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吃牛排，虽然笨拙难看，但他吃的很开心，他还把《东成西就》里的幽默用了出来。他一边挥舞刀叉，一边念念有词，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饭后，他再次对我说，姐，这是我第一次吃牛排，真有意思 。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真希望他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就像吃牛排一样，尽管不优雅不自如，但那是他自己的方式。我知道他一直想证明自己，但他终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还想经历更多的人生第一次，但他的很多第一次不是自己所能把握的，那需要别人的搭桥铺路，并缀以鲜花绿叶，使他穿行其间，不觉荆棘丛生，不觉痛苦忧伤。
那些别人呢，不是别人，是亲人，是父母。这些良苦用心，希望他明白的同时，知道以开心和体贴回馈花香满径。而我能做的，就是给他更多经历第一次的机会，不管他得到的是快乐，失望，尴尬还是疼痛。
我说春节要带他去桃花峪滑雪。他再次兴奋，姐，我还没滑过雪呢。真的，是二十年来的第一次呢。听到"第一次"，条件反射似的，我心里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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