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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在走,走不出故乡的源头

(2006-09-11 20:30:02)
分类: 临水而歌
笑着在走,走不出故乡的源头
走在松藩古城,迎面是青春般激情的凉风,雨如豆子般稀稀落落的往下掉。经过一家饭馆,不太明净的窗玻璃映现出我模糊的样子来。那从父母的庇护下逃脱后独自成长的模样,竟是憔悴和落寞。心中猛的便升出一层如古城轻雾般的悲凉来。
 
一路西行,丢了很多东西,洗面液,梳子,充电器,相机。可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想扔都扔不掉,就如老妈昨天晚上匆匆打来的电话,声音满是焦虑,问我电话怎么打不通,在什么地方。我内疚,就支支吾吾的说,充电器丢了,今天才买了一个,我还在朋友那里。听我这么说,老妈松了口气,要我早些回去。我一直没告诉老妈我独自西行的真相,我骗她说去看一个朋友。我不想她在操心之余再担心我。
 
晚上,我躺在满是酥油腥香的床上。眼前倏地出现了即熟悉又遥远的场景,一片熟绿的棉花田里,妈妈背着打药壶,随着一步一步的前挪,喷壶也吱呀吱呀的乱叫,原来压力是有声音的,我感到了沉重。喷壶嘴在压力的冲击下,射出伞状的水雾,顷刻,棉花肥大的叶子上便湿了一片水汪汪来。我跟在妈妈后面,紧紧拉着她的衣角,哭闹着要回家吃饭。妈妈则耐着性子哄我说马上就完了,完了回家做炸酱面给妞吃啊。想到这些,一股幸福的暖流就如当年的伞状水雾般喷涌了我一身。
 
这种幸福,是我记忆的源头,如黄河般源源流长。在后来异乡的时光绦洗中,正是缘于妈妈的爱和牵挂,故乡在我的心中悄悄萌芽了,然后如荒草般疯长,继而根深蒂固。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根野草,在他乡无奈的飘摇。但自从故乡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后,方觉得自己并不是野草,因为没妈的孩子才象根草,而我有故乡,有母亲。虽说我换了一片土地,长成了另一片光景,但我仍在故乡母亲的视线中笑着在走每一步,虽然脚下的路并不好走,但故乡所营造的如网亲情会产生很大的力量。那种力量无人能比。
 
上次回老家,去看望了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他满脸红光,那是太阳的颜色。一向清高的他没有对生活的不满和憎恶,他只是满足的侍弄着自己的田地,疼爱着自己的妻儿。他始终微微笑着,那种笑如水般透明,让我有一刻的妒忌。我们各自讲起了这些年的酸甜苦辣,面对人生的艰难坎坷,我们都有了不同的处世方法。我避,他则坦然的笑说,他喜欢这样的田园生活,他会和故乡厮守一生。我佩服他的勇气和执着,而我却没有胆量守着故乡走完人生路,尽管我认为我的根仍在故乡。
 
我喜欢独自行走,喜欢异乡的风花雪月,喜欢异乡的人文情怀。喜欢的同时,我还微笑。微笑的时候,我还思念,思念故乡的亲人,故乡的老井,故乡阡陌纵横的风土人情。
 
不管我走得再远,始终是一只放进城市的风筝,线总在故乡的那一端维系着。于是,在我的足迹经行的地方,便有了一条长长的线。那都成了我的生活轨迹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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