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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过龙胜

(2006-08-30 21:26:13)
分类: 临水而歌
秋过龙胜
散着发,散着天涯,散着秋天的阳光,我的足迹寻到了龙胜。那个---春来,水满田畴,如串串银链山间挂;夏至,佳禾吐翠,似排排绿浪从天泻;金秋,稻穗沉甸,像座座金塔顶玉宇;隆冬,雪兆丰年,若环环白玉砌云端的龙胜梯田。

 穿过层层的梯田小路,穿过瑶、壮的古朴寨子,闻着淡淡的清新稻香,气喘,心跳,流汗,我站在了一号景点的最高处。忽然想起那首熟悉的歌:远离地面,我站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竟真的有种三万英尺的恍惚感,又想起那部电影《云上的日子》。我灵光一闪,此刻,云上的秋天就挂在我的颈项。

头顶蓝天,脚踩稻谷金黄的梯坝,气势恢宏的梯田如链似带,如金似燃,从山脚盘绕到山顶,小山如螺,大山似塔,层层叠叠,高低错落成一种变动的韵律。这种韵律随风疾走,像极了钢琴,黑白音符随着梯田的层叠错落而抑扬顿措。这种韵律还随着四季而变幻,仿如一个美丽女子,穿着不同色泽的衣裙在不同的季节里风情万种。过去的季节只不过是时光而已,重叠的韵律,不息的时光。

看眼前的行云流水,如诗意境,我方懂得韵律也会行走,和我一样,散着新,散着生命,散着天涯。这会儿,韵律高耸着秋天的脊梁,仿如一枚待发的箭,在垂钓阳光,射向收割稻子的人们,他们的眼睛里便盛开了丰收的企盼。一位卖竹筒饭的老人说,稻子,好啊,不仅是收获,还是风景,双丰收啊。

我情不自禁躺在了被割倒的稻子上,正自稻香间痴想,却听到了汉子不愠不火的斥责声,不要躺在稻子上,稻子是宝呀。我被火烫了般跳了起来,稻子会疼吗?我笑,只知道这里的人们把稻子当自己的亲人来疼。只知道在十月的龙胜,稻子把大山点燃、把秋天点燃。

再看,金黄梯田中间点缀着的零散村寨,屋顶乌亮,楼身暗红,那被烟熏得墨一般黑而永不生虫的房梁,还有那久违了的青色炊烟,以及点点移动的白鸭。与眼前的——金稻田,绿山岚,黄韵律。竟交映出一幅“山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世外之景。秋天的颜色全聚到了龙胜这块调色板上,争相斗艳,清澈高远。就像我对自由的向往,永不凋零。

我要赶时间,因此眼睛做不了主,只得随着韵律往山下走,却被一个音符打断-----田头寨。寨子不大,却古朴宁静,我坐在青石台阶上稍事休息,听一首《山居岁月》,喜欢那种境界,纯粹的音乐、纯粹的风景和纯粹的爱。有时候,美是一种发现,也是一种破坏。就如龙胜,连孩子都有了很强的商业意识,穿着红衣的瑶族妇女坐在小路边绣一方传统手帕,卖着不菲的价格。但我还是买了一条,传统美是无价的。

美丽的秋天经过龙胜,留下的是行云流水般的韵律。而我经过秋天的龙胜,拾起的只是一叶稻穗,夹到相册里,直到泛黄,仍会在记忆里散发稻之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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