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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历史如此漫长(下)
■星期日新闻晨报记者谢岚
周兵:《敦煌》的卖点肯定比《故宫》要弱一点,估计不会产生《故宫》那么大的影响力,我们将关注历史中的人,发掘他们的行为语言,情感和思想,传奇故事。
郭长虹:目前我们打算拍八到九组人物。其中第一集,将由王道士和斯坦因演“对手戏”。1900年,王道士用一根草棍捅开了莫高窟藏经洞,在晚清这样一个动荡羸弱的时代,它的发现就像上天对中华文明的眷顾和痛惜。王道士,就像当时典型的中国人,有点善良,有点狡黠,有点胆小,有点宗教信仰。而斯坦因呢,一拥有斯拉夫血统的匈牙利人,一生痴爱探险,没有结婚,有着强烈的英国人情结,从莫高窟藏经洞带走的卷子,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加入了英国国籍。他体格强健,雄心勃勃,装备良好,有着良好的专业素养,还有大把大把的钱———就像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西方国家。王道士和斯坦因活像两个世界的代言人。他们的相遇,正是东西方的对话,只是这个对话是不平等的。
第二组是张骞的“凿空”之旅,描写敦煌开拓者和建设者。敦煌是怎么来的,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四组打算再现当时敦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再现一座繁华都市的样貌。他们吃什么,穿什么,妇女流行什么装容,他们怎么种田的,做买卖的,取了几个老婆,老婆是汉人还是胡人,晚上的娱乐活动是什么……
第五组想说说那些无名的艺术家,关于他们的记载很少。这些艺术家是谁?他们是“内地”过去的,还是从印度,波斯等异国他乡而来的?他们如何在幽暗的洞窟里一年年地画,直到须发皆白?唐朝的伎乐部里,有多少外国音乐演奏家?……
此外,我们还将讲述莫高窟的“供养人”,也就是现在的“赞助人”;以鸩摩罗什为代表一些求法和护法的人,为探求智慧往来于中国和印度。还有当时活跃在敦煌这个“国际城市”二十多个民族和国家,他们是如何交往的,这里有战争,贸易,通婚等。最后,片子还讲述敦煌的破坏者和守护者。
星期日:他们的故事和现代的人有什么关系?
周兵:人的欲望和梦想是相似的。
郭长虹:关注历史人物的命运,最能触摸到最真实的历史层面。历史不仅仅是时间,更是一部心灵史。历史其实是和亲切的,就像阳光,空气,水一样,是生活的必需品。人对自己的来龙去脉有一种天然的兴趣,只是这些东西可能被遮蔽了,觉得挣钱,买房,买车就是生活,这是一个幻觉,不是人真正的生活状态。
在《敦煌》里,我们试图发现这样一些东西:古往今来,人们有着大致相同的情怀。不同的时代,区域,文化,人对精神价值的判断是大致相同的。记得有个作家说过,100年、500年以后,我们生活过的地方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会更舒适,对世界的认识会更广阔,但是幸福感不一定提高。我觉得,几千年下来,人的心灵发展其实不大,物质的发展往往不涉及人的内心,和幸福无关。在这个片子里,我们希望越过表层的人物,事件,知识,想一想人的真谛,如何认识人的价值,普遍幸福是什么。
星期日:敦煌告诉我们,历史亲切有趣,发人深思,可同时对于历史,我们又充满了陌生和隔阂。近年来,《故宫》,《敦煌》,《复活的兵团》,《圆明园》这些历史纪录片,和图书市场上的《帝国政界往事》等历史通俗畅销书,是否正在形成了某种“通俗历史”的潮流?你是否摸索出一些让观众对历史文化感兴趣的方法?
周兵:我们对历史的亲近和认识,一直以来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年轻人,但这不能怪他们,怪教育者和传播者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和正确的方法。我不敢说现在的历史文化纪录片已经摸索出了方法,目前也还没有形成一种市场,还不够具有广泛的影响力,这是我们正在努力的方向,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数量多了自然就形成了一种传播的力量。
点点滴滴知敦煌
敦,大也,煌,盛也。区区笔墨,如何说清,希望一些小故事能以小见大,勾起你对敦煌的兴趣。
■法显是中国第一个去印度取经的和尚。姜亮夫在《敦煌学概论》认为,法显在回国途中被风吹到了美洲,到了墨西哥,可一看不是中国,没多久就回来了,此事他的《佛国记》里有记载。墨西哥发现了不少法显留下的痕迹,法国人研究得最精细。姜氏认为,首先发现美洲的不是哥伦布,而是中国人。
■拥有印度婆罗门血统的龟兹人鸠摩罗什,翻译了数部重要的佛经,是个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巨匠级人物。为了使他能够进入长安,三个王朝活捉了他两次。前秦苻坚为了“请”他,遣兵数万攻龟兹。
■安西古锁阳城不远,有一座残缺的塔尔寺,当地人说,玄奘当年在此讲经一月,然后从锁阳城北门“偷渡出国”。但是帮助玄奘夜渡葫芦河,西去取经的安西人石磐陀,长得尖嘴猴腮,正是孙悟空的原型。
■敦煌卷子,指的是1900年6月22日莫高窟藏经洞发现后,洞内所堆放的从4世纪到11世纪数万件古写本和印本,是研究中国,中亚,东亚,南亚政治、文化、宗教、民族史的珍贵资料。郭博士说,当年,瑞典汉学家探险家伯希和在北京六国饭店宴请王国维,罗振玉等中国敦煌学者,出示了几件敦煌卷子,众人痛惜不已,而当伯希和说,这样的卷子他在还有几千件的时候,“我估计大家顿有血涌之感。”
敦,大也,煌,盛也。区区笔墨,如何说清,希望一些小故事能以小见大,勾起你对敦煌的兴趣。
■法显是中国第一个去印度取经的和尚。姜亮夫在《敦煌学概论》认为,法显在回国途中被风吹到了美洲,到了墨西哥,可一看不是中国,没多久就回来了,此事他的《佛国记》里有记载。墨西哥发现了不少法显留下的痕迹,法国人研究得最精细。姜氏认为,首先发现美洲的不是哥伦布,而是中国人。
■拥有印度婆罗门血统的龟兹人鸠摩罗什,翻译了数部重要的佛经,是个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巨匠级人物。为了使他能够进入长安,三个王朝活捉了他两次。前秦苻坚为了“请”他,遣兵数万攻龟兹。
■安西古锁阳城不远,有一座残缺的塔尔寺,当地人说,玄奘当年在此讲经一月,然后从锁阳城北门“偷渡出国”。但是帮助玄奘夜渡葫芦河,西去取经的安西人石磐陀,长得尖嘴猴腮,正是孙悟空的原型。
■敦煌卷子,指的是1900年6月22日莫高窟藏经洞发现后,洞内所堆放的从4世纪到11世纪数万件古写本和印本,是研究中国,中亚,东亚,南亚政治、文化、宗教、民族史的珍贵资料。郭博士说,当年,瑞典汉学家探险家伯希和在北京六国饭店宴请王国维,罗振玉等中国敦煌学者,出示了几件敦煌卷子,众人痛惜不已,而当伯希和说,这样的卷子他在还有几千件的时候,“我估计大家顿有血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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