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的飞机是下午5点，飞南京。

    小如着急麻慌地给正阳收拾行李，小如晚上7点要飞广州。

    正阳顺利地拿着行李打车去机场了，小如这才回过头来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屋子，检查窗户。一如既往地在乎她和正阳的这个家，这个家挺大，足足340多平米，收拾得很温馨。小如昨天晚上出差刚回来，今天又要飞广州帮助正阳的另一单生意。上一个差出了整整一个礼拜，昨晚回来倒头就睡，直到这个点儿还没好好收拾。

    小如打算过一个小时出门，利用这一个小时收拾一下这个家。就像往常一样，小如拿着吸尘器每个屋子打扫着。先是卧室，后是客房，然后是书房，客厅就留到最后吧。来到了正阳的书房门口，说起这个，小如心里有些莞然。正阳喜欢安安静静地工作和看书，所以当初很坚决的装修了两个书房，一个归正阳，一个归小如。平时正阳也不喜欢小如进到书房，小如倒也理解，就像她也不喜欢正阳翻看她以前的书信一样，每个人都在箱子的最深处放着当初一段美好的回忆，这个回忆也许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

    可今天小如很想进正阳的书房，好好打扫一番。上次出差整整一周，小如担心正阳的书房落了很多灰尘。推门没有开，锁坏了？换在平时，小茹就会放弃，因为看看出门的时间要到了，应该换身正装拎包走人了。可小如今天却耐下性子，一直尝试着开门。过了小如的出门时间二十分钟了，书房的门没打开，客厅的门却开了，正阳拎着包站在门口。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都含着意外。小如先开口：落东西了？话音刚落，正阳还没回答，书房的门却自己开了。正阳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也不用说出口了。屋子里就有答案，小如已经看见了。书房门内站着穿着睡衣的正阳弟弟的新女朋友，来过小如家拜访过一次，小如还记得她的样子。

    正阳放下包，向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小如忽然间明白了，正阳假装要飞南京，其实是要等小如走了之后回来陪这个小女孩。而且从这个小女孩的穿着上可以知道，她昨晚就在家里过的夜，而小如一无所知。看情形，小如出差的一个星期里，这个女孩就在这里了，在这个小如都不能轻易进来的书房里。这么判断，小如觉得很正确，而事实也像小如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出入。

    小如还穿着围裙，正阳迈进书房，坐在书桌背后的椅子上，小女孩站在他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三个人互相看着，小如心中很复杂，生气、委屈、怨恨、失望甚至是绝望，种种情感交织着，小如一时之间不知道先表达哪种，身体发抖，想哭却没有眼泪。正阳却很平静，只是坐在那里，向身边的小女孩投去一个眼神，就再也没向女孩看过。一直打量着小如，仿佛在等待着小如的爆发。小女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副惊恐的神情，像是吓着了，可怜兮兮的。小如心想：这就是自己被欺骗的原因么？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什么？”小如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尽管内心巨浪滔天，但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也是没有办法，无可奈何。”正阳闷着头，给出了一个回答。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小如，小如窜到正阳面前，抓住正阳的头发往上拔，强迫正阳抬起头来看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说你搞外遇是因为无可奈何！”吼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小如竟已声嘶力竭了。

    站在旁边的小女孩突然挺直了腰板，直视着小如，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真心爱正阳的！”

    小如头也不回说道：“你给我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你的那点心思，待会儿再说！”

    小女孩竟然对小如的轻视感到了愤怒，上来撕扯着小如：“你放开他，有怨气冲着我好了！”

    小如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小女孩的脸上顿时留下了指痕，小如转过身子，盯着小女孩，内心真想把她掐死，这个一脚踩两条船的女人，她让好几个人伤心：

    “好，你说，你同时和兄弟俩周旋，很爽？很有成就感？你有没有想过你正喜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们兄弟俩以后怎么面对？”

    小女孩这时候一步一步移到了墙角，眼神慌乱，可语气却很强硬：“我管那么多人，我喜欢正阳，也喜欢正喜，我又没有强迫他们和我在一起，正阳喜欢和我在一起！正喜那么喜欢我，他自己会选择，要你来操这个心！”

    “我操心？你现在搞的是我老公，我不操心，我看着你骑在我头上拉屎？”小如气得已经顾不上平时的贤淑了，“你喜欢正阳什么？不就是他比正喜成熟有钱么？你喜欢正喜什么，不就是他比正阳阳光活跃么？你又想有钱又想有马仔围着你，你倒是想的两全其美！”

    “对，你说得都对，我就是喜欢正阳有钱，正喜有情趣，怎么着，他们还不都喜欢我！”小女孩一点都没有遮掩自己的真心，和小如叫着板喊了起来。

    小如看着正阳：“你听到了，你都知道，对不对？”

    “我知道，我确实都知道，她喜欢钱，她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我给她钱她就开心，可你不一样，你不说，你不开心也不说，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想要什么！”正阳老实的回答。

    小如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如果爱玩，你出去玩，你怎么可以把她带回家胡闹，我什么都不说，那是我怕你心烦，我不想你心烦，我想帮你解决麻烦，整天飞来飞去，希望你能有时间休息，到头来，这成了你不忠的理由，好好好，你真会找理由，全成了我的错。你知道么，我难受得想让你们从这个世界立刻消失，永远不要再看到你们这些自私的人！可我不能做糊涂事，我不能用你们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

    正阳让女孩穿了衣服离开了，自己留了下来，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小如。女孩离开的时候还留了一句话：“我去找正喜了。”

    小如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无耻，一时之间懒得搭理。正阳搬了把椅子坐在小如旁边，默默着。

    小如还在琢磨着正阳的那句无可奈何，到底是怎样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