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欠了欠身子,窗外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夹杂着新叶的青涩味,味道从一株株树干中挤出来,扩散在空气里,宣告着冬的结束。
安然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钻石的,订婚那会儿浩子买的,两万四,晃眼的亮。安然从那里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光明而又不确定。无名指因为这颗钻石变得金贵起来,这就是它的命,幸福的负担。
窗下道路上没有多少人,大都是上班了,只有来往的车辆。这样一个别人忙碌的早晨,安然却坐在窗台静静地偷懒,怎么都觉得是种舒服。就像是冬季大雨天,我们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窗外的打窗雨。满足感爬得到处都是,捡都捡不回来。
妈妈出门晨练前,早就温好了牛奶烤好了面包。安然不用动手去做,妈妈已经放在她的桌上。阳光在牛奶杯上折射出了一圈浅黄的光晕,像一块饼干,就想捡起来把它吃了,一定温暖又香脆。
浩子今天出差,去北京。晚上的火车,走之前有一整天的时间和安然腻在一起。安然今天请了假病假,在家里等浩子。
门铃响的时候,安然还穿着睡衣,问都没问就开了门。迎着安然的是张陌生男人的脸,在安然还没看清是谁的情况下就闪身进了屋。安然刚要质问,他就用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安然的喉咙口。劫财的还是劫色的?安然心里打了个问号。那男人看着安然的手和身子,眼睛里犹豫了一下。粗声说:你的戒指是真的么?给我!
安然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当然是真的!你买结婚戒指买假的阿!男人迅速抢过戒指,揣进兜里。继续问:我要现金,拿现金来!安然没有打算反抗,她指了指妈妈那屋的衣柜,她记得妈妈把钱放在那个柜子里的抽屉里。男人勒着安然的脖子,机警地打量四周:我知道你们家老太太出门了,家里就你一人,你别耍花招。说着拖着安然往屋里挪去,显然这次他是有备而来。
安然把柜门打开,一沓钱就在手边。那人拿了钱。看着安然:我只求财不求色。你这点钱打发不了我,不给我更多我就祸害你。安然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屋里的钱又拿给那人。这时男人看见安然桌上的牛奶和面包,吞了吞唾沫:你把牛奶和面包拿给我。安然照着做:你没吃早饭阿!大清早就蹲我们家门口也够辛苦的。
男人顺口就说:是啊,是够辛苦的。说完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又发狠:关你什么事!不要像转移我的注意力,你好跑出去或者找东西砸我。安然接话:我不想打你,只想你快点走,我妈和我男友马上就来了,你不想被抓住,我也不想被你捅,你走吧。那男人不放心,拿根绳子把安然绑了,塞了条安然的内裤在她嘴里,想想又拿出来,塞了团报纸。安然想笑。
男人走了,来去总共不到十分钟。安然被绑在床头,那人还给她找了个靠垫靠着。妈妈开门回来的时候安然还是那个姿势,妈妈第一反应是安然又恶搞了。妈妈吓得眼泪直流,抱着安然左一声心肝右一声宝贝。
浩子来了,安然啥也没说。
安然没有报警,因为在刚才和男人接触时,安然从他兜里摸出两张纸,一张是卖血单一张是确诊单。献血单上是个男人的名字,确诊单上是个女人的名字,子宫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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