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四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有幸被头邀请去他曾经下乡的农村，单位的别克商务乌拉拉地把我们拉走了。头的秘书开的车，据说他也是第一次来。一路颠簸，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农舍门前。我们受到了隆重而朴实的接待。

    这农舍有四间大瓦房，院墙很高。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还有散落的农具，倒也利落。主人在吃饭之前，搬出了八仙桌。上面放了两个烛台，还有一些看上去像祭祀的水果糕点，还有一个香炉。主人拿起一炷香，点着，以极其神圣的表情开始仰首朗诵：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中国网络体制改革了，我养了400头猪，最重的159斤了！

    说完对着头作了一个长揖，头还礼。我在一边就快要忍不住了，秘书拉拉我的衣袖，我强忍下去没笑。仪式完毕，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十号人，摆好了七八张桌子和饭菜。最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大大小小桌子的中间，竟然摆放着一个三四层的超大号笼屉。正和秘书猜测用途，一群十来岁的孩子，端出来大大小小的盘子放在上面。定睛一看，全是果盘。只不过，芒果没有去皮，拳头般的个儿。

    从农舍出来，头才和我们说话：当初我只不过借给他们几块钱渡难，如今反倒让我很不好意思。听在心里，久久的，没有散开。人可不就是感激雪中送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