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多纳失踪了,不信你去问问布宜诺斯艾利斯最繁华的佛罗里达大街小贩,他会伸出枯黄的双手,数一数挂在风中的一枚枚钥匙链,图案有格瓦拉、探戈舞、阿根廷地图,至于马拉多纳?答案是“NO”。
老马走了有小马,肥胖如山的马拉多纳牵着梅西的手低语,“孩子,你最像我的年轻时候。”马拉多纳在捧着自己的第二碗青春,街头艾利信手机的大幅广告被英俊少年梅西占据。马拉多纳沦落到连个钥匙链的位置都没有,这个南美“垮掉的一代”不知在古巴的哪个海岛上枕着海风观潮,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讨厌马拉多纳的还有河床,只要是博卡人,河床球迷提都不想提,他们有克雷斯波和萨维奥拉,难道这还不够吗?尽管“小毛驴”奥特加已经变成了“小死驴”,河床在最后一秒钟还能输给保级队。
就是中立球迷听到马拉多纳的名字,也是一脸的麻木和木钠,一个出租车司机更是义正词严地说,“我是博卡球迷,但不是马拉多纳球迷。”就是回到博卡的里克尔梅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diao。
阿根廷人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高傲和桀骜,第一、二次世界大战欧洲移民的井喷,阿根廷成为白种人最多的国家,自然阿根廷人也认为自己是南美洲白人血统最纯正的一个国家。阿根廷人喜欢高贵的左派,像出身中上层的医生格瓦拉和总统庇隆,两人生于革命死于革命,就是庇隆的老婆也是声声不息。而在贫民窟长大、高乔人痕迹明显的马拉多纳生于革命死于安逸。老马应该找到查维斯,一起扛着鬼头刀冲向玻利维亚的丛林,不过第一个跑回来的肯定是老马。
在马尔维纳斯群岛爆发的英阿海战让阿根廷人产生了离英向美的引力,罗斯福路、杜鲁门路、佛罗里达大街......,光看到这些路名,还以为在美国大陆上拍公路片。长得奇形怪状的阿根廷女人刺穿了饱满的脑袋,用手轻轻一捏,虚无主义者的睾丸像饼干一样清脆,革命是一种最好的职业。
天涯海角的阿根廷也有中国人,三万多勤劳的福建人在这里落袋为安,和退役的高乔人一起小心翼翼地经营小超市。“hola”,终于街头出现了一个长腿美女,我迫不及待地打了声招呼,美女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走去。我们是印第安人祖先的传人,我也是印第安人的兄弟,越过海峡跨过冰川,来到阿根廷播下了第一颗种子。
还是远离布宜诺斯艾利斯吧,向西,向潘帕斯草原的深处去,那里有最冰川的空气和最高乔的马黛茶,或者往南,火地岛是垂涎着你的一个孤独之影,在那里升一堆火点上炊烟,等待着麦哲伦船队和冷冰冰枪筒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