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通名,咱的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2011-03-10 20: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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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未想过还要大费周章地介绍刘绍棠是谁,这么说吧,他老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神童作家,比真金还真的畅销书作家,绝对的偶像实力派。即使按照现在的标准,也就是说谁的书畅销,谁捞钱多谁最大的标准来看,他老人家仍然笑傲江湖,后辈们连仰望都不配。
论天分,七岁就是村里著名小神童,写的对联至今还在传诵。
论年轻,十五岁发表文章,十七岁出书,上高中时,语文课本正好选了一篇他自己的作品。
论有钱,他老几年内就光卖书的稿费能有一万多将近两万人民币,那可是五十年代。
论个性,考上北大中文系,一年之后退学,文革平反后政治人物们三催四请邀他做官,人家坚决不做。
刘老师写的故事比运河水还流畅,还欢腾,那股故乡给的元气,沛不可当。
这里面说一段“狗打架”的典故,现如今随便去个KTV,都能听到实况,“反正各唱各的调,扯着脖子喊叫,各现神通就是了。”
老虫经常听到狗打架,以前也经常做打架狗,现在没力气打架,连听也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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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 京门脸子 作者 刘绍棠
鱼菱村每年挂锄时节,到外村扛长工的人要歇上十天半月;在北京做买卖和在天津卫耍手艺的人,也都回家歇伏。春节前后,也是如此。干是,他们便串连起来唱戏。自由结合,各尽所能,会唱京戏的唱京戏,会唱梆子的唱梆子,会唱落子的唱落子。京、评、梆烩成一锅,忙坏了任劳任怨的蹩脚琴师,一把胡琴独挡三面。
至于行头,也不难解决。鱼菱村有会攒花、制鞋的工匠,冠盔、朝靴、玉带、头面都能拼凑出来。蟒袍虽然难做,却也有办法因陋就简。裁得高粱纸,画上图画,粘贴在长袍上,穿起来像不像三分样。他们或是在大空场上撂地摊儿,或是在土地庙前垒土台,紧锣密鼓,乱打家伙,琴师变奏,手忙脚乱。演员们并不要求配乐如何
的严丝合缝,反正是各唱各的调儿,扯着脖子喊叫,各显神通就是了。乡亲们对于这种杂乱无章的一团混唱,戏称之为狗打架。这个自乐班,也就被叫做狗打架班。
三个剧种哪有统一的本子?临场抓喂,随便对白,任意插话,使用的都是生动活泼、诙谐俏皮的农民口语,引人捧腹大笑,前仰后合。谷老茬子大伯是这个狗打架班的主角,每一回演出都是他的大轴。他只会演武打戏,每出戏只有两句戏词儿,上场是“来将通名,咱的枪下不死无名之鬼!”下场是:“败将哪里逃?追!”整出戏的头尾之间,都是刀光剑影,大打出手。
有一回,打了八遍我还要看九遍,那个配角儿忍无可忍,把刀一扔,扒下行头,大口大口喘粗气,迸起青筋叫道“老茬子,你倒会送顺水人情,我可不想陪你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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