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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祭奠父亲逝世三周年
二0一二年农历五月初七,阳历6月25日,星期一,是父亲的三周年祭日。
二00九年的这一天,父亲的生命在八十一岁时戛然而止,留给我们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这天早晨4:30,我专程从外地赶回老家祭奠父亲。
我和亲戚们一起去给父亲上坟。父亲的坟地在我们自家的承包地里,父亲在这片土地里生活劳动了一辈子,去世后又葬在这里。
父亲的坟上长满了野草和不知名的漂亮的小花,周围是刚长出玉米苗,一拃来长,绿油油的随风摇摆,不远处有三三两两农人在劳作。
这是父亲最熟悉的环境,但愿父亲在天堂不寂寞。
我们按照乡间祭奠的风俗,磕拜了父亲,烧了纸钱。
看着纸钱烟灰飘飘荡荡的,飞过树梢,越升越高,越飘越远,渐渐融入蓝天。
我想,父亲一定在天堂注视着我们。
父亲的弟兄姊妹有六个,他排行第三,在他的兄弟和姊妹们里面,他是最长寿的。
父亲去世的时候很突然。早晨起床的时候,感觉手脚麻木,站立不稳。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精神尚好。挣扎着要我们扶他起来,看还能够走路不。说是怕万一半身不遂了,给孩子添麻烦。谁知2个多小时后,虽然打着点滴,病情仍然急转直下,停止了呼吸。医生护士用各种方法抢救了1个多小时,也没有挽留住父亲的生命。
父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去世的前一天下午,父亲还去玉米地里间苗,我含着泪水给父亲洗脚,父亲的脚掌上、脚趾间、脚趾甲里沾着泥土,我认真的用手指抠掉,用毛巾擦干净。
我和哥哥姐姐都在外地工作,父亲和母亲在老家生活。多次让他们去城里住,他们担心老家的房屋,老家的几亩田地。后来,田地承包给了别人,还有几分零星小地块,因为耕作麻烦,几次说种上树就不用管理了,但他们仍然坚持种着。
小时候,我身体羸弱多病。母亲说,我生下来的时候,父亲的鞋就可以做我的摇篮。后来邻居大婶也告诉我,看我原来的样子,就不敢相信你现在长得这么健壮。
父母也因而比较溺爱我,家里的重活大都是姐姐哥哥做的。父亲有时出去开会或者务工,都会把舍不得吃的东西给我带回来。记忆中有一次,我喉咙里起了一个疙瘩,父亲凌晨起来,骑自行车带我到山东曹县医院,后来听说河南柳河的一个老中医看的好,就又风尘仆仆的带我到柳河,在柳河看完病,父亲给我买了一碗鸡蛋汤,好吃极了,当时感觉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食物,而他自己吃的却是从家里带的干镆。
直到我上大学了,父亲仍然放心不下。有一次春节过后离家上学,我有三个月没有和家里联系,父亲竟然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走了160多里到学校看我。当我看到父亲满脸疲惫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那是怎样的温暖和感慨啊!
父亲看我穿的单薄,又带我去学校附近的商店,给我买了线衣线裤。当从商店出来的时候,父亲累的久久的坐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满怀怜爱的看着我,那情景,我至今记忆清晰。直到10年后,我调到读大学的城市上班,每次路过那个商店,都禁不住久久的注视着那里,仿佛父亲犹在那里慈祥的看着我。
在守灵的七天七夜里,我常常出神的看着灵柩里的父亲,仔细谛听着里面的声音,我想:是不是医生失误,父亲睡醒以后,就会和往常一样起来。我想着让父亲走进我的梦里,再和我说些什么。可是,父亲可能知道我小时候胆小,在我守灵的日日夜夜里,父亲竟然没有让我梦到他一次(我的泪水打湿了键盘,看不清了,我停了几分钟)。
父亲性格是倔强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和大多数农村的家庭一样,家里比较贫穷。我记忆中小时候家里房子还是土坯墙,大门还是树枝扎起来的篱笆门。母亲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哭着告诉我们,父亲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苦,要过饭,还曾经推着独轮车贩粮食,从河南到山东的济宁。
但父亲的骨子里是坚强的,他原来目不识丁,后来上了数月夜校,认识了不少字。能够用笔记简单的事情和简单的账目。他担任过村里的生产队长、民兵营长、治调主任、村支书等职务。母亲常常说,如果你父亲有学问,可能就到县里上班了。
父亲和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很多邻居告诉我,每天早晨,父亲都和母亲一起,在镇子村头散步,锻炼身体。父亲突然离世,都很难接受。
直到父亲去世很久了,我和母亲打电话,听到母亲熟悉苍老的声音,就想象父亲在世时那样,问:“我大在家吗?”
仿佛是父亲一直在世,或者上街去买菜,或者下地干农活,如果不是强含着悲痛,一遍一遍在大脑里强迫告诫、提醒自己,“俺大干啥去了”的问候的话,在嘴边久久徘徊,急欲脱口而出。
我明白我的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两年后,我慈祥的母亲也离开了人世,我回老家的时候,他们再也不会笑着对我说:孩子,你回来啦!
可是,今天我依然执着地坐在父亲和母亲的坟前,默默地告诉他:大,娘,我来看你啦!
我坚信我的父亲母亲是能听见我的话的,
父亲母亲,你们在天堂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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