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母亲之三：母亲对我成长和人格影响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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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艰难往往不是单一方面的。工作环境的恶劣，劳动任务的艰巨，更有经济条件上的困顿。当时的工资是极低的，随着我们姐弟五人的逐一降临，紧接着上学，家里生活更加的窘迫。但十余年下来，母亲早已成为劳动的好手，操持家务的巧妇。不少人家的孩子，因为穷困，孩子完全是放养式的，而且，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开支，也常常是小学毕业，至多初中毕业就掇学了。在大多数人认为花钱读书还不如让孩子早干活的那个时代，因为自己受过正规的教育，知道文化对一个人的塑造意味着什么，母亲一直坚持省吃节用，苦苦支撑我们读书。她常常挂在嘴边的是：“我就是天天喝粥，也要供你们读书，你们要争气，读出个样来！”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姐弟五人，在学习成绩上不敢有丝毫怠慢，有四人一直在所就读的学校成绩优异。关于母亲热切期望我们读书好，有两件事我记忆十分深刻。一次我读小学那会，经常考试不下90分的我，因考试开小差，数学只得了60多分，母亲震怒，抽出竹帚的一支，抽得我满屋乱窜，而后命我于考试规定时间内再答试一次，完了她阅卷，我竟得了99分，仅失的一分还是因为写字不工整被她扣的。再有一回，是高三第一学期的排名考试，我成绩极不理想，名列按惯例是甚至不能考取大学的位置。我战战兢兢回到家中，母亲闻讯一脸颓然，只极失望地喃喃自语地：“这样的成绩，还管什么用哪……！”，然后连续几天魂不守舍。我也因此心如刀绞，再度发奋，此后的每次考试中，成绩突飞猛进，最后以全县第三的名次，考取武汉大学。回顾我的求学经历，母亲对读书的一种本能的坚守，是我至关重要的精神动力。

母亲贫贱不能移的品质，对子女的人格塑造也起着决定的作用。穷困，对于不经事的孩子来说，是很容易导致品行堕落的缺口，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学坏。当时身边的就有不少这样的情形，比如偷吃的、穿的、用的，甚至偷钱，母亲对于这一点对我们一直持高压的态势。大约是我读小学四五年级时候，姐姐哥哥四个都在读中学，而且全是住校，家里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父亲因工作忙，基本不着家，我与母亲那个时期在家里的生活标准极低，三两个月吃不上一顿肉是常事。一天傍晚，夜色已降临，我在河里洗澡兼玩耍，突地听到清脆的鸭鸣声，我顺着鸣声游去，只见一只落单的鸭子正惶惶不知方向地在水里东窜西游，我想着这鸭子是迷途了，非饿既遇害，反正必死无疑。于是，我一个潜水，到它身下，轻而易举地将其逮住。回家的一路，欢天喜地想今晚可以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了。才进家门，母亲看到我拎的鸭子，脸色一沉，严肃地问这鸭子的来路。我绘声绘色的还没说完，她撂下做饭的家伙，拎着我的耳朵，挨家窜户地找失主。好不容易找着失主，人家一个劲地感谢，母亲却一直道歉，还让我认错。这件事情，我至今常常回味，它让我明白，人哪怕是贫穷，但只要你坚持善良与诚实，你的精神就是丰富的，你的品质就是高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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