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的作品，我没看过。但《不负如来不负卿》如雷贯耳，我知道小春这个作者。《日月的容曜》一出，我立刻去看她这本新作。

故事的背景，是西晋晋惠帝时期。晋朝的药和酒，士族的高谈、斗富和奢靡，阶级的等级差异，书里描述得极尽详细。故事里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刘曜，羊献容和石勒。刘曜是出身奴隶的传奇帝王，羊献容留名青史的两国皇后，他们之间谱写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旷世绝恋。第一部《诺言》写了他们三个人的初见相识和再次相遇，情起和初许的诺言。

第一次。十五岁的少年阿曜和阿乐都是匈奴的奴隶，他们不想再做命运的炮灰，别人的替死鬼。阿曜在逃跑途中受伤，他们绑架了十二岁的献容。献容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会医术，救了重伤的阿曜，却阴差阳错下失去了左眼。阿曜说:“我来做你的左眼。”然而三人很快离别。

从没有得到过别人善待的奴隶第一次有了肝胆相照的兄弟，也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给的温暖。这些年，时光飞逝，这份暖却一直萦绕在他们心间，成了他们最珍贵的收藏，她则成为他们两个心头的朱砂痣。他们从没有停止去寻找她的下落。

五年后，也就是故事的开头，阿曜长成了五官俊俏、身高腿长的少年，阿乐则英勇豪气。他们设下一个局，以英雄救美的美男计诱献容入瓮。

由魏文帝曹丕时代起制定的九品中正制，朝廷选拔官员完全以家世来评定品级。士庶之分、嫡庶之分极为严格，人的出身好坏全凭运气。羊家是高门士族，献容是嫡长女，她的亲事因各种原因悬而未决。她见多了高门士族不学无术之徒，极为讨厌士庶之分的制度。父母的宠爱，让她在那个时代活得无拘无束，自在随心。一个有心，一个无意。阿曜又是特意为她打造的心上人，每一次见面的出场和台词，都提前设计、反复练习。她不可避免地坠入了情网。

几次人为设计的相遇后，阿曜自称柳光明，是河东庶族，为了满足妹妹的临终愿望，来京城寻母。善良的献容竭尽所能帮助他，帮他伪造世家身份，带他参加高门聚会，打入士族圈，去见高门大户里的女子。

阿曜明知这是个局，却仍然不能控制自己，宿命般地爱上献容。

“光明在哪里？”

“白日有太阳，夜里有月亮，即便被云雾雨雪蒙蔽，那也只是一时。只要日月永存，昂起头来，光明永远在头顶。”

他终于忍不住，独自前往羊府思过居刺杀沈锦绣，却中计受伤，误入她住的地方。她再一次凭自己的医术救了他。

“日出有曜。”她住的地方叫:日曜阁。

“月上容华。”后来，他给自己的居所起名:月容阁。

他们的背后是晋惠帝痴傻，皇后贾南风专权。匈奴单于刘渊对西晋虎视眈眈，派自己的私生子刘曜来洛阳刺杀沈锦绣，并以阿曜妹妹灵儿的病体相威胁。

刘渊和赵王互相勾结，窃取了西晋的各种情报机密。阿曜是刺客，也是间谍。他还不够强大，本能地害怕自己的生父刘渊，担心灵儿的安危。面对献容的表白，他退缩:“我不会缠着你，只会感激上天让我们相遇。很快我会离开洛阳，愿羊小姐找到如意郎君，从此夫唱妇随，儿女绕膝。而我……会祝福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在这段感情里，两个人本能地靠近吸引，一个稍作挣扎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另一个却在自己的命运里抗争，为了她好，几次抗拒。所处立场不同，注定了他们各自黯然神伤。

朝堂上风起云涌。

羊玄之识破刘曜身份，诱捕已是赵王义子的司马明，并抓获了匈奴的间谍组织:白羽舞团。

一场政变，赵王谋逆。皇后贾南风被废。洛阳七大世家之一的羊府上下几百人被羁押。献容在丫环阿春的掩护下逃脱。为了逼她献身，献容在刘渊的运作下被封为新后。阿乐则透过往事的迷雾，认出献容就是当年在晋阳救过他们的小姑娘并与之相认，他带着她外逃。阿曜见到了献容的母亲:无住师太。她是沈锦绣，也是阿曜的亲生母亲。

《日月的容曜》的封面一弯月牙和一枚造型怪异的狼牙簪子。月牙是献容，簪子是阿曜寻母的信物。是两个少年在风雨飘摇之间，被有心人推着，不可避免地走进自己的命运。他们的爱情，在两个人互相了解后心意渐明，即使身前迷雾重重，政局更迭，敌我未明，却无法抗拒。

“我不在意你是庶族还是士族。我只希望抹平你眉间的哀伤。”

“你和我一样，没资格奢望爱情。”

“我一定会护你父亲周全。”

“刘曜，这是我的真名。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阿曜生来是奴隶，即使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仍然不被承认。刘渊冷酷无情，又精于谋略算计。献容善良，有见识，心无门第之见，却忧虑时局，她向往择偶自由，追求心灵的契合。即使被父亲提醒要警惕，她却仍然对他以诚相待，以心相许。廖一梅说:“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小春以今人之笔，发挥自己的想象，用真实的历史人物写虚构的爱情故事。她笔下的这一段爱情传奇，虽然发生在久远之前，却透过古人写今天的爱情:因为有你，心中永明。

他们将何去何从？期待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