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地书者【都市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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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沈城,春,似乎来了,咋暖还寒,人们依旧是厚厚的羽绒服,与冬日无疑。
途经辽大远远的忽见校门前路边人行道上一人伏在冰冷柏油路上,令人诧异。定神一看,原来一人在马路上用一块石膏不声不响默默写着什么,全然不顾身边人们行色匆匆。
慢慢走近,才发现这地书者蓬头垢面,衣着褴褛,胡须纷乱,满面苍容。几乎判断不清他的年纪,从他虚弱迟缓的行动判断,恐怕已是七老八十的老人,破旧的棉衣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抑或上个世纪中叶动荡年代的人们才熟悉词语,而他的面前路面上,却以留下长长的一段歪歪扭扭的文字。无须去品读那些词不达意散乱的文字含义,但可以断定这是个精神受到过严重刺激流浪老人。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将向何处去?也不知道他在这座城市里的大街小巷中写过多少这样的文字?不知道他是否有亲人?不知道他怎样维持生计?更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屈辱和摧残,经过多少苦难的岁月……无疑,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颠沛流离的故事都已久远,伴随时光流逝以及日新月异的城市沧桑巨变,那些历史上是是非非早已在今人的记忆中模糊、淡逝,只有那些委屈和摧残如今还刻骨铭心残留在他自己的那一方早已坍塌了的精神世界里。而经历了无数挫败和无奈过后,面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只能化作此刻他默默书写——这是他唯一的倾述方式。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的那些是非恩怨早已淹没在时代的经济大潮里,或者没有人也无须去对他坚守的是非曲直做评判,在以金钱和利益为特征新的是非恩怨仍在层出不穷的被制造的同时,他的那些“陈芝麻乱谷子”在坚挺的GDP游戏面前更加显得无足轻重,就像在他身边身着五颜六色的,谈笑走过的生活优裕的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哪怕是撇他一眼,没有人注意他的的喜怒哀乐,更没有人了解他怎样悲苦的内心世界。这个风独残年的老人就像人们脚下一只蝼蚁默默的爬来爬去,而说不定在那一天的风雪之夜里他那点残存的固执连同他脆弱的精神和肉体再也没有爬起来,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和这个冷漠和自私的时代一样,我的那些源发于苦出身的母亲悲切的民间小调和贫苦童年时期就深植与心的穷人情结以及上天造就天然的慈悲与良善,也早被这个尸体横行的世俗扭曲、折磨的所剩无几,和那些漠然的人们比我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不同的仅仅是我停下脚步多看上他一眼,内心里涌起一股辛酸的然而却也是廉价的同情而已。
不管滚滚红尘如何流逝,不管身边红男绿女怎样谈笑风生、无动于衷,而那个风独残年的地书老人,却依旧坚守在冰冷马路上,以地为纸,以天为题,饱蘸一生辛酸苦泪默默地写着:有同情感有善心的好人,都来问我,我为什么受苦?又为什么受穷?我的来细细的告诉你好心的人啊…….
字还在老者笔下无限的延伸着,就像埋藏在他内心无限愁苦绵绵无绝,伴随老人佝偻的身影不断的远逝、模糊,那些那些苍白字体却像一个个怪诞的幽灵在我眼前扭挺、跳荡起来起来......一阵寒风,我战栗起来,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子,此刻,我的内心更冷。


江河水 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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