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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我的初恋（2）初识
(2006-03-1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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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俊宇诗人巴兰回忆童年我的初恋小燕子回忆录 |
分类： 巴哥故事 |
“这孩子，简直是个人精子，刚到五岁现在已经把他姐姐留下的二年级的课本全读完了，就得让他早上学了”妈妈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夸耀的说。
“那城里那么严么？小一点就不收？！”舅舅说。
“不行的，城里很正规，我已经把她的户口托人改大了一岁，可还是不够上学的年龄，城里学校给我想了这个办法，要我们找个不严格的农村先上学，然后转回来就名正言顺了，不知道你这里……最多半年就转回去”，爸爸解释着。
姥姥在一旁兴奋地说“我的乖乖要跟姥姥在一起喽！”
我坐在姥姥的怀里听着大人们在安排我的上学问题，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吭声，毕竟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
忽然门口露出个丫丫角②，接下来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也露出来，村口那个穿红褂的小姑娘正露着半个脸来顽皮的对着我挤眉弄眼，我也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的问题就怕他不习惯，呆不附贴，我怕他闹人啊，上学有没有伴呀？”妈妈很担心。
舅舅接过话茬：“没事的，二姐，二姐夫放心，农村也不像城里有车啊什么的，学校就在东山口龙王庙的山脚下，再说上屋二嫂的三丫头小燕子也要上学，他们可以会成伴呀！那孩子精明着呢，由她作伴小宇吃不了亏。” “咦？你看这孩子不来了么”，舅舅一扭头瞥见了门口的小燕子。
“这孩子可撒愣了③聪明又机灵，我可喜欢着呢”，一提起燕子姥姥就忍不住夸起来，“燕子，这是你城里来的小宇哥，你带着她出去玩玩吧”，姥姥接着说。
“哎，”燕子爽快地走上来拉着我就跑出去了。
她带着我从牛棚到猪圈，从队部到场院，从山前到沟外转了个遍。燕子的胆子好大，她居然爬到牛背上去。还有那胖乎乎的大白猪，可爱极了，燕子鼓励我说：“你摸摸它，不咬人的”说着燕子在老母猪的肚子下面轻轻的挠起来，那大白猪眯眯的眼睛好像很舒服，最后竟然躺在地上翻过身来露出另一边肚皮，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好像在说：“挠挠我的这边”。我看着忍不住想骑上去，可却被燕子一把拽下来，她一般正经地告诉我：“不能骑猪，那会烂裤裆的”。不知道燕子这话是真是假，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骑过猪呀狗呀的。
也许是太疲劳的缘故，一夜酣睡如泥，一觉醒来，太阳早已老高了，一缕晨晖透过窗上的竹帘子映在我惺忪的脸上，窗外的山雀啾啾的叫着。我爬起来环顾静悄悄的四周，大人们已经开始忙碌去了，而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我意识到他们已经回城了。忽然一种莫名的孤寂和委屈油然升起，忍不住大哭起来，舅舅来了哄不住，姥姥来了劝不听，说死说活要回家。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哽咽中我隐隐听到耳边传来阵阵蝈蝈的鸣叫声，睁开眼只见小燕子举着一个用蒿子自编的蝈蝈笼，一个大肚子蝈蝈正在里边煽动翅膀嘎嘎的叫个不停……。我坐起身来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接过了蝈蝈笼破涕而笑了。燕子从怀里拿出个有着淡淡清香手帕一边帮我拭去我脸上的泪，一边咬着我的耳朵说：“大男人哭鼻子，丢丢丢”，我忽然地感到燕子既像妈妈，又像姐姐，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却找不到相比拟的人来。“我们去河边玩？”我吭了一声就拉着燕子的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河边的草丛里各种昆虫被我们搅得飞来飞去，时而一只只大青蛙扑通扑通地跳到河里，游的无影无踪。燕子手疾眼快在草丛里拎起一个背部有着暗绿色条纹挺着大白肚皮的大青蛙，但她很快就又把它放了，燕子俯在我的耳边悄声告诉我说，“你看它那肚子，快做妈妈了”。我们赤着脚在半尺深的小河里趟来趟去，那清澈的河水沁凉沁凉的，水中一群群的小鱼在游动，时不时一条半尺来长的鲫鱼从我两腿中穿过，引起我阵阵的惊呼：“好大一条鱼！”我手忙脚乱的去抓，溅得满脸浑身都是湿淋淋，结果自然是可以想见的。燕子说：“你看我的！”她挽起袖口轻轻地在河弯深水的草丛里摸啊摸啊，猛地一条一斤来重的尺把来长的野生鲤鱼被她托出水面，那有力的尾巴用力的拍打着，大嘴一张一合，发出汩汩的声响，好像在说：“真倒霉，怎么栽在这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走！让舅舅给做鱼吃！”燕子轻松地说，而这一切对我这个生活在城里的小男孩又是何等的新奇！我已不知不觉地被燕子迷住了，我忽然觉得有点像姐姐，也像妈妈，还像……
几十年过去了，我有一个始终伴随我不能割舍的爱好，就是钓鱼，我现在早已是一个有几十年水边游钓钓龄的一顶一的高手，经常自我嘲解地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岂不知这一切都是从这次燕子捕鱼开始的。
很快我和燕子已经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也许正因为有了这个朋友也很快地忘掉了刚来那种陌生、孤独、紧张的感觉，喜欢上了这个山村,，喜欢上了这里的山山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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