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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俊宇巴兰回乡思考愤然 |
回乡路上的思考和愤然(之一)
巴俊宇/文
阴历大年三十我驱车回到我的家乡-----那是距离沈阳仅50余公里的东北又一个200余万人口大型工业城市----辽宁省抚顺市。从我在沈阳的家顺着宽阔的高速路差不多40多分钟就能到达这里,虽然是短暂的行程一路上却勾起我久远的追思……
这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抚顺地区人迹历史达7000年。抚顺的先民们创造了灿烂的巨石文化,即石棚。抚顺地区有城堡始于汉代。汉于公元前75年于此地筑玄菟郡,史称“玄菟故府”,至今还在城北的高尔山上矗立着巍峨的辽代古塔。这是一座无限自豪和荣誉的历史名城,就在新宾满族自治县的郁郁葱葱的丘陵山林中赫图阿拉的老城至今还活跃着我的先祖——一代英豪努尔哈赤英名,这位马背上的皇帝,在这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并从这里挥师南下跃马中原,建立起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政权----满清王朝,留存着古朴庄严的太祖皇帝陵寝永陵以及那“两山夹一杠,辈辈出皇上”美丽传说。这是一座美丽富饶的城市地下储藏着煤、天然气、油母页岩无尽的宝藏,一条母亲河——浑河从长白山余脉的丘陵中顺城流下,滋润着两岸的山山水水、哺育家乡朴实无华的文化和朴实无华的家乡儿女。这也是饱经沧桑经历无限磨难的英勇不屈山城,近代以来她曾一度沦落为日本人的半殖民地,经过了无数战火的破坏,至今还到处可见残存的碉堡,壕堑等战争的遗迹,以及那被日寇枪杀平顶山3000多同胞遗骨馆,关押日本战犯和末代皇帝爱新觉罗傅义的战犯管理所、尸骨累累万人坑遗迹,这些遗迹在默默地述说着敌人的怎样残忍和我们的父辈怎样抛头撒血英勇不屈斗争的故事;当然它更是一座值得骄傲的共和国的重工业城市,昔日的煤都,今天的油都,拥有炼油、炼铁、炼钢、炼铝、特种煤矿、机加工、铸造、挖掘机、化工、耐火材料、日化、火力发电等庞大的重化工业体系,并一直作为共和国的骄傲,创造了无数的辉煌……
浑河母亲河,她孕育了一个民族的人群,休养生息了一方水土,承载着辉煌的文化,蕴含着一种魂魄,从人们心底流淌...我就是喝清澈的浑河水长大的一个东北娃子,我就是伴着老人们浓浓的旱烟雾中在关东满族土炕上祖父那些关于我祖上戎马生涯的故事中慢慢的晓事的,我更是在那贫瘠的年代在贫困的工人村街头巷尾的打骂嬉戏中养成一个穷人家孩子粗犷和尊严,我更是在那工业烟尘的熏蒸中炼就了一股工人阶级气概和体魄。多少年来,我不会忘怀在这个城市中寄托我童年的梦想,而我的童年又是如是之辛酸童年,正值充满惊奇和幻想的孩提时代,却承受着3年自然灾害和父亲被打成右派的双重劫难。在生与死边缘芨芨偷生的艰辛处境里,我大睁着一双眼睛,固执地探索着对当时的我而言既深奥又遥远的独特世界,做着成名成家救民水火雄心勃勃的野梦。从5岁起为了生存,我这个8个孩子中的小老五,就不得不去拾煤渣、擦皮鞋、卖冰棒、拾破烂……一天我从垃圾堆里发现了一支破裂的竹笛,便如获至宝,用丝线将裂处缠好,又用肥皂和蜡将裂处封好,当我那脏兮兮的小嘴凑上去,“嘟——” 那神奇的小孔中流淌出魔幻般迷人的声音…… 谁能想到我对于音乐的痴迷竟得益于这样一种令人辛酸而坎坷的磨难……。多少年来我不会忘记在这座城市里我悄悄的走过了我少年的幼稚和躁动,在那动乱的岁月我甚至成为“仗义疏财”“杀富济贫”自以为是以为是“英雄在世”“独霸一方”的市井顽劣少年……。多少年来,我不会忘怀在这个城市中我度过了我的青春激情和冲动我高中毕业后先后作过机械工人、公安干警、大提琴演奏员、文艺创作员、机关干部……“片片枯叶/象只只曲卷的耳朵/俯在湿冷的秋土/倾听着来自天边隐隐的雷……”当中国大地终于结束了10年的“白色恐怖”,我终于从混沌的磋砣岁月走进了大学,辗转留学海外,开始我漫长的求学生涯……。不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能割舍我的家乡,我以我的家乡为荣耀,以我的家乡而自豪,一提起我的家乡我的心头就有一股热血在升腾……她的荣辱、兴衰,她的一切紧扣我的灵与肉,每每叫我撕心裂肺,动容动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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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河是一条三百余公里的内陆河,是很清澈的,并不像其名那样浑,但近年来污染严重,也确实有些浑了。
我早年的诗作,节选至《巴兰诗选》一九七九年人民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