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辽朝的景教文物
内蒙古博物院收藏的“辽代黄色罗腰带”上栓系了一个青铜配饰如图(1),展览初见时我以为这个青铜配饰不过是仿制于中国古钱。展览说明没有过多的文字介绍,只是提及此件文物在通辽市征集,展览将它编排在服饰类中。最近我检索了一些十字架艺术图像资料,有助于重新理解辽代罗带金属配饰的实际功用。L.A.Waddelld在其著作《THE PHOENICIAN ORIGIN OF BRITONS SCOTS & ANGLO-SAXONS 》中公布了一个插图K’(2)。辽代黄色罗腰带上的金属配饰中空的内环辐射四条直线几乎就是闪米特人十字的翻版;外衬圆环的形式,我们可以从七至十世纪的拜占庭十字架中找到相同的式样(3),这枚十字架显然作为颈项佩戴。辽代罗带金属配饰在其外环上附加四个供系挂物件的“钮”,这种“钮”在韩国基督教博物馆所藏的八至九世纪的青铜十字架亦有体现,显示出有趣的相似性。另外,须佐嘉橘的搜集品(4)似更能证实罗带金属配饰的真正身份,可以说,须佐嘉橘的十字架是罗带金属配饰的简化形式。至此可以确认罗带金属配饰是辽代景教十字架,这件罗带是征集品,关于带饰主人的身份、生活经历以及宗教信仰已经查考。但是,至少可以勾勒出景教曾存在于辽境,并同他们的生活发生过点滴的联系。从罗带上的十字架图纹来看,很难说是纯粹的基督教式样了,已暗示融合了相当复杂的文化所产生的东西。中国人的宗教心理一直带有强烈的实用投机成分,对于宗教承诺的终极关怀远远低于热衷现实的考虑,民众并不热心纯粹的经院式信仰,他们的混合式信仰享受着不同的神带来不同的好处。辽代黄色罗腰带配饰的青铜十字架的一个“钮”上用丝绳栓挂着一枚羊距骨,羊距骨满族语“嘎拉哈”。嘎拉哈作为灵骨崇拜在北方民族中有悠久的传统,相信嘎拉哈能够驱除邪恶、带来吉祥。满、蒙古、赫哲、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族的婴儿摇篮上悬挂羊、猪等嘎拉哈,以利婴儿睡眠。天然或人工嘎拉哈制品也被用于祭祖和殉葬,在北魏、辽金墓葬中已有发现。内蒙古博物院所藏“辽代黄色罗腰带”上的羊距骨是原始巫术信仰的体现,一种护身符性质的装饰品。古老的信仰和外来神祗合力宽慰人间愁苦心,大概这是景教十字架和嘎拉哈整合的初始想法。方济各会教士的一份书简似更能说明中国人信仰基督教的实用主义价值,在大运河的临清发现了一件基督教的纪念牌,卡斯托拉诺在1722年的信中对之作了描述。据说此牌一面是基督像一面是圣母像,此牌系在一个钱边上,钱的一面写着“天下太平”另一面“招财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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