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尼卡·塞莱斯的职业生涯中,比她赢得的包括九个大满贯桂冠在内的53个单打冠军以及包括两年年终第一在内的长达178周居于世界第一更加夺目的,是她横跨1993至1995年间那两年多的空白。就像塞莱斯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的职业生涯分成两段——遇刺之前,以及遇刺之后。”
确切地说,那是1993年4月30日。当时的塞莱斯,连续赢得了过去三届的澳网赛和法网赛,同时也是过去两个赛季的美网赛冠军,是毫无争议的世界第一球员;但在汉堡参赛时,她在局间休息时被一位格拉夫的疯狂球迷用刀插入后背。塞莱斯的伤口几个月后便愈合了,但她又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治愈了心灵的伤口,并且勇敢地复出。
在很长时间里,那都是人们不愿过多触及的伤疤,以免给塞莱斯带来更大的伤害。如今,16年过去,塞莱斯已经能够直面她职业生涯中这一最大的遗憾。上周六,在她参加入选网球名人堂仪式之前,塞莱斯对记者们表示:“我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坦然地谈论这件事了,你们都已经看到,博物馆里推出了一个有关我的展览;当时他们和我商量,是否应该将被刺事件包含在展览中。很不幸,那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部分。”
从1990年法网赛到她实现三连冠的1993年澳网赛,塞莱斯在三年时间里狂敛了八个大满贯桂冠;而从1995年复出到2003年法网赛首轮中打完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塞莱斯却只在1996年的澳网赛上再增添了一个大满贯头衔。
不过,塞莱斯在1989年首次参加大满贯、以16岁6个月的年龄在1990年法网赛上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法网赛冠军、以及在2003年最后一次参加大满贯赛事,都是在罗兰·加洛斯。这并不是巧合——塞莱斯从小是看着法网赛转播长大的,在这项赛事中夺冠是她最大的梦想;直到她13岁来到佛罗里达并加入尼克网球学校学习,她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三个大满贯赛事。
如果塞莱斯没有遭遇那“汉堡一刀”,她终会赢得多少个大满贯桂冠?这是女子网坛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难题。前美国顶尖球员、ATP创建人之一唐纳德·戴尔此次也入选了网球名人堂,他说:“她在被刺前赢得了八个大满贯,相信我,她原本还可以再赢得九个。”而作为塞莱斯在球场上最大对手格拉夫的老公,阿加西最近也表示:“我从莫尼卡10岁起就认识她了,以我对她和网球运动的了解,如果她得以继续当年的足迹,她会成为网球历史上最伟大的几位球星之一,可以在网球史上留下更深的印记。”
可是,当尘埃落定,一切的心结都已解开,塞莱斯所感受到的却只有幸运,而并没有对命运不公的自怨自艾:“进入名人堂是总结我职业生涯的最完美方式,更重要的是,我非常幸运地找到了我最爱做的事情,这在我重新复出后也从未改变。”周六的仪式庄重而感人,在四千多位球迷的注视下,塞莱斯发表了演讲;她最后一次地表演了她标志性的击球时的大喊,然后笑着说道:“这是为了过去的那些好时光。”
遇刺、复出后再未回到曾经的高度、未能达成原本可以更高的成就、失去心爱的父亲、顽强的摆脱抑郁症的纠缠、经受住了贪食症的折磨并成功减肥……塞莱斯过去35年的生命,是由短暂的绚烂和漫长的磨难所组成。如今,她终于获得了内心的宁静,可以优雅地面对下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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