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五手，一星。

 

那又是一个被我们称做“超现实”的晚上，我和阿女一路讲冷笑话，瘤子和清凉油，还有依靠灯箱生存的父女俩，最后居然聊出了一个故事。

巴黎一路笑着骂我们，要我们别再说啦。

可过一会儿她自己又说，大家笑翻。

 

在肯德基里坐，什么也没买，等着卡啦OK开门，好唱通宵。阿女那天自己跑去麦记画画来着，画我们的故事，简单生动，稿子我收在旅行箱里，现在还没拿出来。

 

后来我们跑到马路边坐下，看有轨电车，说如果有的士停在我们面前，我们就朝司机唱歌。接近一个小时里无数辆的士过去，有几辆意意思思地想停不停，我就超级紧张，准备用粤语唱麦兜的“大包整多两笼”。

没有机会开口。

 

再后来，巴黎拿相机出来，LOMO，是这样读吗？以前没见过，很多零件弄得它象摄影机，拍时还有大闪光，犀牛已经很多年不用闪光灯了，分不出自己有没有闭眼睛。

“拍照要有创意！”巴黎说，然后跑得远远地，拍一些我看不见的细节。

中途我们躺在半米宽的站台上拍照，突然有种在拍时装大片的感觉。

虽然三个人身上的衣物加起来不过四位数。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坐在卡啦OK店门口的广场上，膝盖对膝盖，大声聊天，身边走过红男绿女，还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都在等候十二点一过变身成为K歌之王。

“怎么大连的卡啦OK这么多啊！”阿女感慨：“大连人一定很爱唱歌。”

 

十二点，没有钟声，我们上楼，要房间，开唱。那晚犀牛和巴黎都突破自己的极限，阿女一向淡定，和谁都能唱到一块去。我们一直唱到喉咙沙哑，头晕目眩。我们还说要去海边看日出，于是在四点时大家都躺在沙发上休息，可五点半我们准时出发，却发现下雨了！

“下次再看吧。留点遗憾也好。”

“好吧。”她们说。

“以后我再唱歌给你听吧。”我对巴黎说。

“好，唱多些。”

 

五星在巫术里是召唤魔灵的标记，那天早上我们因为下雨放弃去海边，可能就错过了捡到瓶子机会，也错过遇见许人三个愿望的妖怪。恩，有得必须有失去，拿妖怪换超现实的一夜，不值得。

——可是，巴黎，阿女，如果真的遇见妖怪，你的那三个愿望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