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
阳台上,旧沙发,一些干花在簸箕里,簸箕在脚边。
摸出烟和火机,点上。
外面天亮。
昨天的信息现在才传过来,家里的信号太差劲。
在脑海里播放《天使爱美丽》的原声碟,第四首。断了又断,记忆跟不上节奏。那首歌在国内被很多烂俗的访问节目征用着,主持人在钢琴声里满脸微笑。
那些跟钢琴有关的电影总让我兴起报名学琴的念头——到时候跟群孩子坐在一起,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习惯着。对了,还有《悠长假期》,最爱的日剧。那还是2000年,在西安,坐在杀手房间里,看他那台破旧的486里上演悲欢离合。摄影机在小楼外拍摄那个傻大姐一节节楼梯跑上去,她去看其实已经爱着的小男生跟女孩表白。
编剧就得擅长营造错乱中的悲哀?
那些夜晚,编故事,两个好朋友,一起服毒,再拿着沾满解药的刀互砍,赢的人会死,输却能活下去。五十页,就在那间没有暖气的房间中,在零下六度的气温里写画出来。那样忘却生死的较量让我想起春秋战国,很多不怕死的义士,为了一句话可以舍身以成仁。
后来再没写过那么惨烈的东西。
一段生活结束。
另一段酝酿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