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圣诞节我收到旅美作家严歌苓发给我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歌苓如同小孩子一般地席地而坐，身后是他个头高大的美国外交官丈夫，身边则是她的女儿和一位黑人女保姆。这张照片让我想起歌苓走过的这些年。

我和歌苓认识已经很多年了，我年轻的时候在成都军区当过几年兵，那个时候歌苓也在成都，只是她是铁道兵，不过歌苓与铁道关系不大，她在文工团跳舞。那个时候，歌苓还是像个骄傲的小公主一样，走起路来浑身是劲。可后来，歌苓却开始写起了作品。她在军队时期写的最有名的作品就是记录好像是西昌地方的军马场生活的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那部小说讲述的是一批在草原上喂养军马的女兵生活，我看过后对歌苓的文学才华大感震惊。

歌苓后来转业后去了北京，在北京玉泉路铁道兵指挥部大院里安了家，丈夫是也写小说的李克威。大概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我出差去北京，歌苓约我去崇文门一家饭店吃饭，告诉我她要去美国留学了。

很快，歌苓就去了美国，在芝加哥一学院里学习英文写作，而且还获得了硕士学位。在那些年里，歌苓始终都惦记着创作，后来拍成电影的《少年小渔》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写成的，她还创作了长篇小说《扶桑》、《人寰》等，后来她把这些小说都交给了我，我在上海为她出版了。那个时候，她与先到美国去的电影演员陈冲和闵安琪三个人最要好，恰好那二位也都是我的好友，所以一回上海来就约在一起乐。

歌苓的父亲萧马也是著名的作家，还是上海人。而她的继母则是我从小就非常敬仰的北影著名演员俞平。我后来因为歌苓的事就与两位老人联系起来，电话当中表示了我对他们的敬仰之情。

有一年中央电视台英语节目频道找我，希望我能为他们介绍能熟练操练英语的作家，我就介绍了歌苓去，结果节目播出的时候我看歌苓，英语流利顺畅，非常动人。

我知道歌苓是个写作品心思很重的人，她后来成为一个兴趣非常单一的人，一心就是想着写作，最近我看她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自己觉得写作是最大的享受。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值得佩服的，而她那么多年来最叫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尽管岁月流逝，可她的身材还依然是像年轻时候做舞蹈演员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