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滴血,这几天怪事出现在我们身上,不能说麻木,至少也是有点习惯了,小于倒也坚强,没怎么叫,但还是有点发抖,她赶紧拿出餐巾纸将血迹擦掉,迅速闪开,离开那朵雪花正中的位置,突然,又是一滴血掉了下来,滴到大厅中央,血滴到地上的一刹那,立刻向四周溅开,恰好是六叉,又是一朵雪花,我蹲了下来,想看个仔细,阿范却在旁边催促:
“快点,快点,不用看了,又是雪花嘛,反正就是有关系,快走吧,想想其他办法。”
“不对,你们看。”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这六条叉,有一条特别长,好像指向某个地方,会不会指的是某个地方?”
“你有病啊,水滴下来,肯定会有长有短的,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阿范还是很着急。
“阿范,别急嘛,我觉得周迪说的有点道理,病急也可以乱投医,狗急了也可以跳墙,还真说不定,我们可以试试。”小于站到了我这边。
“怎么又有红色的水了,这几天贼嘎奇怪。”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我们一回头,是支行大厅的保安师傅。
“啊,这,这前几天也有吗?”我像找到了救星,赶紧问道。
“是啊,从前几天开始。”保安回答。
“师傅,详细点,到底哪天啊?”
“这是第四天了,四天前,那是14号吧。”
“啊!!!”我们三个似乎都想到了,对阿,今天是第四个存折,四天,14号是我发出去的第一天,没错,肯定没错,这滴血,肯定预示了什么。
阿范也不反对我了,他自顾自地蹲了下来,仔细看那滴血。
我和小于也一起看着那滴血,想从里面发现什么,或者就是我刚才想的,这六叉就指了六个地方。
正想着,阿范起身,去专柜那边拿了一支记号笔,又蹲到地上画了起来,他在大理石地上先画了一个圆圈代表支行,然后在六个叉处按照方向从东边按照顺时针分别注明了邱隘、下应、姜山、钟公庙、石碶和高桥,而五乡和洞桥离的太远,被我们忽略了,我们也觉得,既然他要给我们来点规律,就不该找五乡和洞桥,五乡和邱隘几乎一个方向,而洞桥则在另外一个外围,但画出来以后又跟掉下来的血滴不一样,阿范有点怀疑他的地理水平。
“阿范,你试试,以鄞州中心区为圆点,然后再试试。”我觉得阿范画的没错,会不会因为我们支行马上要搬到中心区去,而以那会基本点。
很快,阿范以中心区为基本点,画了这六个地方,和刚才那滴血一比,几乎一摸一样,我们三个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尽管这几日连续阴霾,尽管我们还未找到最后的答案,但有了这样的突破,的确让人兴奋不已。
我们仔细看了那滴血,比较长那个叉指向的地方是石碶,直觉告诉我,明天石碶就会发生类似事件,按照《武林外传》郭芙蓉的说法就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们过去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皮皮,皮皮这时也没了主意,反正基本都是听我们的,然后我和小于三个还撩起袖子给她看,告诉她,这样的红点肯定会出现,希望她做好准备,而按照规律,阿范的红点应该在今晚出现。
事情发生的第五天,我们本打算去石碶,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分了工,小于、阿范去了其他没发生过存折丢失事件的其他网点,皮皮本来是要去五乡的,但五乡已经被我们排除了,没有什么原因,反正也有一种直觉,那个地图给的直觉,我们就让皮皮留在支行,看事件发生后血滴的情况。
一切安排妥当,在去石碶的路上,我有一点点兴奋和紧张,感觉去见什么似的,或许也是这种发现带来的吧,反而没有了害怕,我真想找到那个“棒球帽”,问个清楚。其实我们本来还想去查查这几个户头名字的死亡情况的,但既然现在有了发现,这个计划也暂时搁置一边。
很快,我到了石碶分理处,简单地将事情告诉了主任,他们基本也都听说了此事,也个个绷紧了脑神经,几个同事告诉我,只要有人来结清账户,绝对拖住他,不让他走。
一上午,倒是来了几个客户做结清交易,同事们都叫我过来看,然后比往常慢了几倍做这项业务,但都没有什么问题,存折也都留下了,而且客户也都和我见的那个不一样,这样一直到了下午两点,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心里琢磨着,这警察办案顿守啥的也不容易啊,我这还是在室内,都已经累得不行,何况他们,至于什么娱乐狗仔队,那真是不得了,想当初,那帮人为了拍王菲生孩子,在人家门口可是按家似的抓拍啊。
真想着,来了一个客户,我从录像间走到了前面,因为这个客户就是戴了那顶帽子,虽然脸没怎么看清,但整体感觉和四天前我见得那个几乎一样。
“先生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给他办理业务的同事军山问到。
“我想把这个存折销了。”那人回答。
“好的,请稍等。”军山慢条斯理地说。
军山拿存折让我看了一下,名字叫陈洞艳,显然不是他的,存折第一页写着日期是1996年1月25日,没错,是这个人,今天我一定要堵住他。
很快,军山给他办完了业务,数好钱给他,正要将存折剪角作废收上,那人说:
“麻烦你再把存折给我看看,我看看这个月工资多少。”
“好的。”军山给了他,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在我们眼皮底下,难道还会让他把存折拿走,不可能。
那人看了一会,期间接了一个电话,我们也一直看着他,打完电话,他将存折还给了我们,军山拿到存折以后,马上剪角,一起夹到夹子里,这一刻,我们才舒了一口气,终于没有让这个存折流出去,与此同时,我打开防盗门,冲了出去,去问那个人我们那几个存折的事情。
在分理处门口处,我截住了他。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四天前,你来下应,也是结清账户,你把我存折拿走了,麻烦你还给我好吗?”
“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啊。”那人很镇定地说。
“没错,就是你,四天前你来下应,三天前你去邱隘,前天去了钟公庙,昨天去了我们鄞州支行专柜,你都把我们存折拿走了,你都快害死我们了。”我很激动地说道。
“小兄弟,你肯定认错了,我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找你们录像嘛,看看是不是我,是的话,我就还给你,我有那个作废的存折也没用啊。”他显然很无辜。
难道我看错了,存折是96年的,他的样子和几天前我见得也是一样,应该不会错啊,但我也实在拿不出证据出来,我难道就这样放他走吗?
“先生,我能知道你的电话吗?”要不就留下电话,有问题再去找他,被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怀疑自己了。
“好的,给你我的手机。”他很爽快地将手机号给了我,我为了确定一下,还用我手机拨了一下,确定他的手机响了我才放他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也觉得很是奇怪,第一他要存折真的没用,应该不会骗我,第二他的存折今天还是留在我们地方的,第三我始终忽略一个问题,有人要拿存折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警察破案,最后找到疑凶,都会问一个动机,我们是不是也得想想这个?
想着想着,我走回了大厅,然后要走进网点里面,一个不经意地低头,却发现相似的血滴赫然出现在地上,预感不对,我冲进里面,大声喊道:
“军山,看看刚才那个存折。”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