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被他大脑的严密推理所深深伤害,他把我对他的爱情当成了侦探小说,我是其中可以对男人做出诱惑的女主角,他则成了这场爱情的私家侦探,对我生活中的蛛丝马迹进行思考,并且用自以为洞察一切的眼睛与发达的脑细胞推理、归纳,然后做出判断,认定我与某些另外男有过亲密关系。他对我跟一个再也纯洁不过的朋友的推判,几乎让我疯掉。
而通常的状况是,我像个性冷淡的女人一样面对身边的其他男人。真得是很少有男人吸引我,并且大多数都是我很厌烦的,他的判断相当失误。而他推理的依据,不过是我说过的一句话,而我对那些话却早已记不得。我对语言一直是种很随意的态度,并不代表我的真心。就像以前有次我们跟一个朋友吃饭,不知道怎样谈到感情问题了,我边吃饭边随口说了一句,“是啊,我才不想结婚呢,多没意思。”过去许久后,我都忘记我是否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而他竟然为此伤心许久,并在日后翻出来,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做出怀疑。
如果当时有外人在,我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伤了他,但依此就对爱情做出判断,却是相当没必要的。虽然有时一些失态的语言能够代表一些真实的潜意识,比如我当初说这话时,可能是因为对那个话题的讨论引起了我对婚姻的反感,当时那话也未必言不由衷,但女人的情绪是多么不稳定,我对他说,“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诚的,但你不要千万不要相信我说过的每句话”。就是说,我的言行总是那么真实而不欺骗,但放在一个大点的时间段里,我的言行可能又是前后矛盾的。千万不要在语言上跟我较真,或许我前一秒说“我爱你”和后一秒说的“我不爱你”,都是真心的,仅就字面意思,你是无法把我当成一个真诚的人的,并且会充满许多怀疑。而男人又往往喜欢玩这种字谜般的游戏,自寻烦恼,当然,许多弱智的女人也是如此,不过男人对字句的理性判断和推理让你更加无法忍受。
我很爱这个故事:这位禅师有一个非常忠诚而素朴的学生,视他为活佛,有一天,禅师不小心坐在一根针上。禅师尖叫一声:“唉唷!”跳了起来。学生当下丧失一切信心,就离开了禅师,他说他很失望地发现师父竟然并未完全开悟,不然的话,师父怎么会大声尖叫和往上跳呢?师父知道学生已离开后,有点伤心:“唉,可怜虫。他应该知道,事实上,不仅是我,连针和‘唉唷’声都不是真的存在啊。”(《西藏生死之书》)
有时我们的常态或失态,都不过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瞬间反应。比如痛感,心烦。爱情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即时有一方偶然做出了一件出轨的事情,与你们之间的爱情又能产生多少伤害呢?怀疑可以如此膨胀么?
我即使再爱你,也会某时情绪失控时说出伤你的话,我即使跟一个男人没有关系,或者根本都不认识,也会说出赞美人家或爱人家的话,你都要去怀疑去推断,以便对我们的爱情做个定论么?
语言是假的,爱情许多时候可能也会是假的,关于爱情的语言通常更是假的。爱情是经不起推理与判断的,否则,爱情就变成了一个弥天大谎。尤其是语言层面上的,所以,我很不喜欢就爱情问题的争吵,有什么用呢?吵过来吵过去,你只能让他更加坚信,你根本不爱他。
我所认同的爱情不存在于语言与思索层面,那只是两个人灵魂共识。就是说,我们静静相坐,你爱不爱我,你不要说一句话,我就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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