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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原来就是一种不兼备的快乐

(2006-06-18 14:05:13)
    (很久以前的一篇文了,偶尔翻到,觉得自己以前比现在更可爱)
    我的身体并非在所有时间里都属于我,有时候它是属于失控的。这包括我的手,我的脑子,我的言语和其他许多行动。
    她们在说笑话,我是不能笑的。现在的身体是个虾米,只能弯曲着,我找来束衣绑紧,还是觉得直立不起来。那天晚上睡觉前,我一口气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的动作,第二天,并没有什么事情,从第三天开始,我的肠子便跟断了一般。我又退化到了原始,像无法直立行走的猩猩。以往,做十来个这样的动作都会感觉很累。我已经好久不锻炼,身体越来越差劲,我真搞不懂何以一下就做了一百个。想想,那天听歌时耳机的声音过于沉重,耳膜一直发痒。
    我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但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我会死掉。我在十几岁时写过一个小说,里面的主人公说自己是个失控的人,到现在,我又预料到,大概我真是个失控的人,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只是在一个生命的轨道里前进或者后退,有时候是无法进行分析和判断的。就像打字,我并不想打这么快,就像写东西,我并不想写这么快,就像说话,我也并不想说这么快,就像吃饭,我并不想吃这么多,就像说废话,我并不想说得这么无聊,就像不喝水,其实我是想喝一点水的。
    这种恐惧的情绪让我无法正式自己的恬淡与美丽,我是个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诉说些故事的人,你可以给我讲解你的琐碎和无聊,你也可以发表你的感悟和激动,但你记住,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睛,万一我看到了你眼睛中另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息,我就会失控了,我会不理你,然后,谁都不再理会了。
    今天,天气很温暖,温暖得不再真实,我穿了厚厚的衣服,想汲个拖鞋出去,然后发现自己真得不能如此打扮。这里有美丽的校园,有友善的同学,有尊敬的师长,我并不能如此伤及任何人的真实体验。因此,我又换了一双很轻的鞋,从颜色到质量,穿上这鞋,我觉得真得可以把灵魂都忽略掉了,它让我感觉轻松异常。于是,我突然发现,其实穿一双正经的鞋子,简直可以把你的生命都扭转成非正常的状态。
    我去餐厅吃饭,我并不知道我应该吃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这么多的人,也不喜欢自己提着这么多的东西,更不喜欢手机在我吃饭的瞬间就响了起来。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天气了,谁都不应该打扰我的烦躁和郁闷,谁都不应该理会一个叫蓝小修的人把她的目光从一个人的影子转向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不去想念与回忆,连留恋自然也不会有一点了。
    请她吃完饭后,我就努力去逃避这个人,虽然她很可爱。她想把她的生命全部告诉一个人,其实她的生命本身就在我的旁边了,她没有必要再用那些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理解的语言宣泄自己的生命。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她应该闭嘴、缄默,或者失语。
    然而,我终于逃避了她。我打了个车,准备去另一个感觉清心的地方度过这温暖的一下午。当我在车上长吁了一口气,觉得总会有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之时,我却并没有意识到,有个人,他骑了单车,边流泪边疯狂地追赶我。
    生命就是如此,我们极力去逃避一些东西,但我们正在被另一些东西紧紧地追赶,最后仅仅只是彼此错过。该错过的不该错过的都错过了。我并不知道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能够承受多少网络的纠缠,但我知道,我把手机关掉,便没有了一起的伤心。就像我不爱一个人,即使他再追逐我,我逃跑了,我关掉了手机,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便自由了,我便高兴了。
    现代人的残忍,仅仅在于他可以在拥挤与欺骗中随时斩断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背负地用另一种虚假的面孔来面对自己极短暂的快乐。
    就像我打文字,我用我的怜爱或者憎恨来敲打,失控的时候我疯狂地写,清醒的时候再认真地修改,这就足够了。快乐这种世界最珍奇的东西,什么时候也不会具有兼备的气质。
    失控,原来就是一种不兼备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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